在座的人能做到如此高位,都不傻的,阮煙羅一句話喝出來,眾人都明白了楚皇演這出拙劣的戲的原由。
他之前重賞衛流,又特意把衛流招到殿上來,不是為了嘉獎衛流的軍功,相反,是因為衛流的軍功太大,所以已經容不下他了。
一時間,殿上的人都有些心有戚戚焉,尤其是那些也立了功的武將。
皇帝被阮煙羅喝出心中所想,惱羞成怒,再次喝道:“胡言亂語,殺了這個胡說八道的女人!”
此話一出,方才一直沒有動的衛流眸中一厲,口中卻清淡說道:“皇兄,衛流身為母妃唯一子嗣,不能就這麼輕易死了,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皇兄見諒。”
說著話,抬手極快地擊了三掌,一時間,殿中伺候的數個宮娥和太監飛身而起,一部分到了衛流身邊,將他和阮煙羅護在中間,另一部分則直往楚皇撲去,似乎是要拿下他的樣子。
楚皇看著這一幕心頭大驚,這殿裏的人都是宮中用老了的人,可是這些人裏,竟然有這麼多人都是衛流的人,雖然他們平日裏接觸不到皇帝的起居,可是想想自己身邊竟有這麼多隨時有可能要了他性命的人,楚皇還是忍不住驚慌了。
與此同時,他心頭的殺意更甚,他千防萬妨,衛流還是能在他的身邊安插下那麼多的人,這才不過短短的一兩年時間,要是時間再長了,那還得了?
其實皇帝又哪裏知道,這都是衛流母妃和當年賀家在宮裏留下的人,賀家是南楚的大族,雖然一朝被楚皇滅了,可是百年世家積累下的暗樁明線,又怎麼可能是皇帝一下子查得清的?
如今衛流作為他們唯一的主人遇了險,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要保衛流平安的。
皇帝兀自憤恨著,卻忽然聽得一聲鳴響,抬頭去看的時候,隻見天空綻開一支碧綠的響箭,是衛流的人向外麵發了信號了。
皇帝心頭大恨,隻在一邊叫著:“殺了他!殺了這個亂臣賊子。”
今日這殿中的人以武將居多,若是這些人都站在皇帝一邊,場麵很容易就會控製住,隻是這些人都被阮煙羅方才的一句話喊的寒了心,雖然不至於去幫衛流,可是也不想幫皇上,都有些踟躕,因此一個個擺了花架子和身邊的過著招,好像被纏的分不開身的樣子,其實不過是推諉罷了。
這裏鬧的如此大動靜,外麵的禦林軍和其餘地方的侍衛也紛紛往正殿處趕來,隻是這些人中,雖以楚皇的人占了大多數,可也有相當一部分是衛漢的人,還未到正殿門口,就已經打的難解難分。
楚皇本以為自己布置下這個局,想要殺了衛流易中反掌,可怎麼也沒想到衛流在宮中竟有這麼強的勢力。
一時間臉色難堪至極,眼睛都快要暴突出來。
那邊衛流雖然臨時召集了宮中的人來幫自己脫困,可是這裏畢竟是皇宮,是楚皇的地盤,他雖然有些人,但也隻能抵得一時,時間一長必然是要被楚皇的人占上風的。因此那些人一跳出來,衛流便拉著阮煙羅的手,一路往殿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