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瑜看起來吊兒郎當,但其實做事卻是極有章法的人,方才與南宮瑾纏鬥的時候,就是一邊打一邊有意無意地往祭壇下方靠近,此時離祭台本就不遠了。
他突然收手,南宮瑾那一掌雖然仍是打了出去,但是意外之下,力道卻不知不覺收回了大半。南宮瑜挨了一下,不過卻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反而借力往前一撲,更快地躍上祭壇。
躍上祭壇之後,他才真正的覺得事情的棘手,這不是實體,不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抓住胳膊腿就能拉住的,那是靈魂,看得見摸不著,他能怎麼辦?
危急之間,南宮瑜腦中猛然靈光一閃,也算是情急生智,猛然大叫一聲:“小魚!”
正被幾方力量拉扯的神智昏蒙,幾乎快要無意識的順著蟲洞的力量往上走的阮煙羅聞言,不由猛地震了一下,下意識轉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南宮瑜也不知道這法子管不管用,隻是他做戲就要做全套,吼出小魚兩個字,自然就冷肅了麵色,做出南宮淩慣長漠然又尊貴的樣子。
他和南宮淩雖非一母所生,可是幼時長在一起,長大後兄弟更是情濃,對南宮淩的神情舉動模仿的極像,一旦肅了麵色,與南宮淩至少有九分相象。
阮煙羅轉頭看到南宮瑜,瞳孔便是猛地一縮,隻覺得意識海中一陣刺痛,就像是被根針紮過似的,神智也一下清明起來。
一個名字衝過重重阻礙,一下出現在腦海中。
她翕動著嘴唇,掙紮著叫道:“淩……淩……”
想不起來具體的,隻有這一個淩字,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在骨子裏。可是,就算想不起來,就算不能明確地確定,阮煙羅還是知道,這必然是對自己極重要的人。
隻是想起這一個字,隻是看到他,她就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濃濃的眷戀,她不想走,一點也不想走。
阮煙羅本就是極堅韌的人,如今有了目標,屬於她的堅定的決斷頃刻間回歸,她猛地頓住了不停往上飄的身形,俯身下望。
如今躺在祭台上的阮煙羅幾乎全被郡主的靈魂所控製了,阮煙羅這一頓讓她不由自主地一驚,瞪大了眼睛望著阮煙羅,心頭猛然湧起不好的念頭。
阮煙羅勾唇一笑,帶著森森寒意說道:“這麼想要我的魂?那就和我一起走吧!”
說著話,那緊連結著的一點便如有什麼吸力一樣,死死地為勾結住郡主的魂魄。
郡主的魂魄隻覺得上空的無邊吸力瞬間通過連接的一點過渡到了她的身上,似乎不受控製地也被吸引過去。
“不要,不要……”她嘶聲尖叫著:“你這個瘋子,放開我,我不要和你一起走!”
郡主的魂魄有身體為依托,她所能想到的,便是緊緊巴住這具軀體,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阮煙羅把她也帶走,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在她的緊抓不放之下,竟然連著這具軀體都一起浮了起來,不住地往蟲洞的方向飄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郡主驚慌失措,除了不斷地尖叫質問,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