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到沙漠邊緣,遠遠地,阮煙羅就看到沙漠邊上站著個人,一片土黃色的背景裏,他那一身張揚的紅衣顯得格外騷包,隻是一邊隨風飄舞空蕩蕩的袖管,讓人心頭無端生出些酸澀。
“阿瑕……”阮煙羅有些驚喜地叫出聲。
她這次曆劫真的是太久了,這些原本很親近的人現在看來幾乎恍如隔世。她本以為要到了天曜境內才會見到熟悉的人的,沒想到現在就看到了,也實在是意外之喜。
比起阮煙羅的高興興奮,南宮瑕顯然沒她那麼好的心情,一見到阮煙羅過來,劈頭就罵道:“阮煙羅,你是豬嗎?早就跟你說了不許去,你逞什麼強?沒了你太陽就不照了是不是?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活該!”
阮煙羅一腔喜悅生生地哽住了,她不是第一次知道南宮瑕嘴巴壞,可她現在好歹也是九死一生好不好?這樣才見麵就一頓凶,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而且若是她沒有記錯,應該她是南宮瑕的嫂子才是,怎麼就輪到南宮瑕教訓她了。
“阿淩……”腰一扭就把臉埋在南宮淩的懷裏,阮煙羅傷心欲絕地說道:“你六弟凶我,我是嫂子呢。”
南宮淩是最看不得她受欺負的,原本以為南宮淩一定會幫她出出氣的,誰知南宮淩居然點點頭說道:“沒有你,太陽一樣會照。”
阮煙羅抬頭,看到南宮淩一副麵無表情的撲克臉,立時泄氣了,看來她這次的遇險是真的把他得罪慘了。
低著腦袋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南宮瑕瞪大了眼睛,這女人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南宮淩又一向寵她寵得沒邊,這還是他第一次看阮煙羅吃鱉。
一時間心裏有些痛快,又覺得有些酸溜溜的,他無論怎麼吼阮煙羅都不會放在心上,可南宮淩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能讓她乖乖服軟。
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
雖然心裏不太爽快,但終究也沒有更多的感情了,相比起那些懵懂的好感而言,他對阮煙羅的感情,更偏向是親情,阮煙羅的獨立自強與蘊含在堅韌中的柔軟,在某種程度止補足了他心裏空缺出來的一部分,讓他不自覺地去關心阮煙羅,但隻要看到她過的好,就算他自己沒那麼好,他也覺得滿足了。
轉向南宮淩問道:“是今天就進沙漠,還是在這裏歇一天?”
沒有敬稱,連句三哥也不叫。
南宮淩瞟了南宮瑕一眼,淡聲說道:“歇一天。”
阮煙羅身上有傷,可是這幾日因為要盡快離開戎國,所以隻是草草的處理了一下,雖然每天都有換藥,但接連幾天奔波下來,隻怕那些藥效也都被抵消了。
南宮瑕撇撇嘴沒說話,他早猜到會是這樣,南宮淩對這女人的寵,真是上了天了。
一伸手說道:“這邊。”
營地什麼的,早就讓人準備好了,
一行人跟著南宮瑕走到一個隱蔽背風的地方,就看到那裏早已搭好了十餘座帳篷,這些帳篷大都是簡易的,隻有正中央一座有型有狀,混在之些簡易帳篷裏,就有些豪華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