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阮煙羅的門外,南宮淩一路起來的匆促慢慢沉澱下去,心也靜了下來。
他站在這裏,可以聽到裏麵細碎的水聲,還有阮煙羅和蘭月蘭星輕笑著談話的聲音。
這聲音沒什麼好聽的,再普通尋常不過,可是聽在南宮淩的耳朵裏,卻像是有魔力一般,奇異地就讓他安了心。
他能聽到那條小魚,能感知到那條小魚,知道她就在自己能觸及到的範圍之內,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差一點就要到他永遠也夠不到的地方。
心頭的焦躁輕易地被撫平了,等在那裏,南宮淩也不覺得無聊,隻是一邊繼續用功弄幹自己,一邊非常有耐心地等著阮煙羅洗好。
阮煙羅是真的好久沒有這樣舒舒服服泡一個熱水澡了,之前在戎國的時候雖然泡過,不過那時候心頭滿是擔憂,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麼才能逃出去,自然沒有麵對著自己人時候的放鬆和親近。
而且這水裏又是花瓣又是藥物,既清香又安神緩氣,也遠非那個時候所能相比。
蘭月蘭星和阮煙羅久不見,有好多事情要問阮煙羅,二人一邊聊天一邊幫她舒緩筋骨,時間難免就長了些,等到細細地幫阮煙羅洗淨,又服侍著她出了浴桶,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阮煙羅雖然習慣了她們的服侍,但光著身子直接暴露在她們麵前的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因此和以往一樣,讓她們先出去幫忙準備衣服,自己用大布巾擦幹了身體,然後穿上貼身的抹胸和褻褲,這才走出去。
屏風外麵,蘭星早已準備好了衣服,正兩手撐開著展現在阮煙羅的麵前,等著她過去穿。
阮煙羅隻看了一眼那件衣服,眉頭就立刻皺了一下,輕斥道:“你這死丫頭,準備的這是什麼衣服啊?”
那衣服說是衣服,不過是薄薄的一層輕紗,腰間鬆鬆垮垮的一根帶子,隻需用手一抽,整件衣服就都留不住了。
蘭月就站在屏風邊上,聞言一笑,推著阮煙羅就往衣服那邊走,口中說道:“就是專門找的這件衣服呢。”
阮煙羅一邊被推著往那邊走,一邊說道:“胡鬧,快去換一件。”
“大晚上的,到哪兒去換啊。”兩個丫頭跟她早就熟了,知道阮煙羅從來不會為這種事情真跟她們生氣,一點也不怕她:“而且反正馬上就要脫掉了,就穿那麼一會兒,郡主就將就一下吧。”
“什麼馬上就要脫掉了。”阮煙羅覺得這兩個丫頭說話古古怪怪的。
蘭月蘭星一邊拿著衣服往阮煙羅身上套,一邊說道:“現在都二更了呢,馬上就要睡覺了,可不是快要脫掉了?”
“就是啊,估計淩王殿下早就在外麵等急了呢。”
古代的衣服十分複雜,阮煙羅來了許久,還是不大會穿,一直都是蘭月蘭星幫她打理的,因此蘭月蘭星一往她身邊靠,她就很自動自發地抬起手讓她們幫她穿,完全忘了她本是想要她們換一件的。
這會兒說著話的工夫,衣服已經在她身上穿好了,蘭月正蹲著身子幫她打上腰上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