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嵐一直逼到那女子的眼前去,那女子嚇的連連後退,可是手又被莊青嵐握在手中,抽也抽也不出去。
“莊青嵐,你到底想做什麼?”莊青嵐的態度太過詭異,就像是一個冷靜的瘋子,太後也有些心驚,厲聲喝問。
莊青嵐死死盯著女子那和他的妹妹一樣的容顏,深深地吸氣,再吸氣,才終於抑製住心底的戾氣。
一個人能夠和另一個如此相像,除了天生長得像之外,就隻有一個可能: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自然是要用人皮來做,而要想做的像,能夠完完整整的從一個人臉上扒下來,然後再做加工,才是最好的。
雖然莊青嵐找到他妹妹的時候,花圃底下隻剩了一堆屍骨,根本看不見皮肉,可是莊青嵐卻深切覺得,以梅家和太後的行事作風,這張人皮麵具,很有可能就是從青婷的臉上扒下來的。
他的妹妹,自幼身體就不好,當時家裏遭逢大難的時候又受了驚嚇,本來就活不久,可是想不到,她就連死,都不能死的安寧。
她的臉是什麼時候被扒下來的?是死之後,還是……死之前。
心頭的陰暗一陣接一陣的襲來,他必須死死地壓抑住,才能讓自己不出手把那張臉皮從那個女子的臉上撕下來。
“莊青嵐,哀家真是小瞧了你。”太後咬牙切齒說道。
她的局布的多麼好,除了沒料到阮煙羅意外死亡,一步一步,都在按她的計劃發展著。
其實,就算阮煙羅死了,如果不是莊青嵐在京中借著南宮淩的積威極力彈壓朝中百官,又拚死保住綠柳營,更趁他們不防備打開城門與南宮淩裏應外合,梅家也不會敗的這麼慘。
太後曆經三朝皇帝,梅家百年世家,底蘊之深不是尋常人等可以想象的,如果真的守住了城門,到時候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就算南宮淩能勝,也一定是場慘勝,她也有更多的籌碼來和南宮淩談條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梅家被斬草除根,她流落市井,連個普通人家的當家主母都不如。
太後之前一直被南宮淩關在天年殿,後來能出來都覺得如獲新生,這些事情一直都沒有工夫去想,現在她的野心又一次冒頭,又從莊青嵐這裏聽到了這些事,立刻覺得莊青嵐簡直可惡至極,梅家之敗,至少有一半都要算在此人的頭上。
莊青嵐將目光從那個女子的臉上移開,手也一鬆,那女子極力想要躲開莊青嵐,身體一直是向後繃著的,莊青嵐一鬆手,她就立刻向後踉蹌一步,一下栽倒在地。
“婷兒……”帶那個女子過來的孫姓男子立刻上前扶起女子,眼中的疼惜分毫不作偽。
這個女子不是莊青婷,可的確是叫婷兒,也的確身染重病。他本來是隻是太後的暗樁,為太後照看著一些不掛在梅家下麵的產業,也如平常人一樣娶妻生子,這個女子是他的親生女兒。
莊青嵐看也不看地上的兩人,隻是嘲諷說道:“那麼太後現在可曾高看下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