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嵐瞳先張後縮,接著漸漸恢複正常。
南宮淩的心智,手段,心性,無一不是上乘之選,如果別人說出這句話,他可能會不信,至少也要存疑,可是南宮淩說出這句話,他卻是一點疑問都沒有。
好皇帝對於南宮淩來說絕不是難事,隻是看他想不想而已。
南宮淩一隻手指在桌子上敲擊著,淡聲說道:“本王現在做這些事情,難免會有些人要說三道四,可是本王不怕,本王會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皇帝,也能讓這片天下河清海宴,國泰民安,到了那個時候,本王倒要看看,那些人還能說得出什麼,又還能說那條小魚什麼!”
由帝為王,普天之下,大概隻有南宮淩有這樣的想法,也隻有南宮淩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不要阮煙羅接收梅纖纖用過的東西,去做什麼天曜的皇後。可他若是直接推翻天曜去建立新國或者幹脆棄國而去,就算有那張聖旨為阮煙羅洗白,也一樣會讓阮煙羅受到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唾罵。
所以他幹脆就留下來,他不僅要當皇帝,還要當這天下的至高之主。他要把這個天下都變的太平安樂,然後再名正言順地把阮煙羅扶上他身側的後位,到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們之所以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都是因為一個叫阮煙羅的女人將淩王從邪路上拉了回來,並且伴著他走上了一條聖君之路。
到那個時候,阮煙羅就是天下的救星,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說她什麼。
莊青嵐久久無語,他此生大概也隻能看到這麼一份愛情,天下是多麼誘人的一樣東西,可是這個男人,不要是為她,要也是為她,反反複複將天下在手中顛來倒去,卻從不曾正眼看過天下一眼。
隻怕這偌大的江山如畫,在他眼中,還不及那人的回眸一笑,來得蕩氣回腸。
許久之後,莊青嵐才低了頭,恭聲說道:“臣這就擬旨。”
南宮淩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在這裏耽擱了不少時間了,那條小魚也差不多該散完步了吧,若是如此,他就該回去抱著那條小魚睡覺了。
阮煙羅住的地方還是從前的淩煙閣,那裏空置了好些日子,隨著主人的回歸,立刻顯示出一些蓬勃的生氣。
南宮淩剛走進院子,就聽到蘭星嘰嘰喳喳的聲音:“一一,郡主怎麼樣?沒事吧?”
南宮淩聞言便是一怔,阮煙羅怎麼了麼?為什麼陸秀一會在這裏?心中發急,腳下立刻發力,如一陣輕煙似的飄進了房中,推門問道:“小魚,你怎麼了?”
阮煙羅正靠坐在床頭上,臉色略略有些不好,見南宮淩進來有些詫異,還沒來得及說話,蘭星就先一步說道:“郡主剛才在園子裏散步的時候突然吐了,郡主胃口可好了,還第一次見她吐呢。”
阮煙羅一頭黑線,她是不挑食,可也不是用這種詞來形容吧,說的她好像是豬一樣。
阮煙羅的風吹草動在南宮淩這裏都是天大的事,他早已到了床前坐下,握著阮煙羅的手,卻轉頭向陸秀一問道:“你主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