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煙羅和南宮淩為了蠻族大軍操心的時候,南楚眾人也是一片愁雲慘霧,衛流回到鳳城,連百官的麵都沒有見,就被秘密送回宮中。
衛紫煙看到衛流如此樣子,直急的連儀態都失了,直到許朗說起了衛流送給她的那個盒子,她這才回過神,匆匆拿過那顆藥,給衛流喂了下去。
許紫煙喂藥的時候,那個軍醫就在身前,他猶豫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張開口。
這一路從戎國回來,別人對衛流的身體不了解,他卻是十分清楚的。
他之前的判斷沒有錯,衛流的身體的確是在自動自發的恢複著,這種暈迷與其說是一種傷害,不如說是一種自我修複的手段。
他十分想告訴眾人,也許就這麼讓衛流再躺上一段時間,也許他自己就可以醒過來。
可是他們一路回來也走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衛流始終沒有醒,他因此又不敢擔這個責任,萬一衛流到時候還是不醒,反而更惡化了,那該怎麼辦?
而反觀這顆藥物,因為是老神仙給的,所以一定會有效,倒不如就讓衛流吃了,這樣也好皆大歡喜。
有時候一個人的一動念,就像是時間的無涯的際野中一隻蝴蝶扇起的翅膀,扇起時隻是輕輕地一陣風,卻不知道會將他人的命運,扇到多麼偏離的道路上去。
衛流如今的樣子根本無法吞咽,許紫煙便將藥丸兌了水,給衛流喂了進去。
那碗含了藥力的水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了都心曠神怡,可是衛流卻好像極端排斥,雖然還昏迷著,可是藥水剛剛端到跟前,他就下意識皺起了眉,脖子也發硬,好像要躲開一樣。
可是這種動作在一心想要把衛流救好的許紫煙麵前,自然而然地被忽略了。
她半摟著衛流,細心而仔細地將這一碗水盡數幫衛流喂了進去。
幾乎是藥水剛一入腹,衛流就猛地顫動了幾下,許紫煙嚇了一跳,急聲叫道:“太醫,太醫!”
衛流昏迷不醒的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如今守在床前的除了幾個信得過的太醫,那個軍醫也照舊在場。
老神仙的藥都是傳說中才會有的東西,這幾個太醫也不知道服過之後該是什麼反應,隻得硬著頭皮上前診脈,而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衛流又已經安靜了下來,隻是麵頰上泛上一層如胭脂般的紅。
他本就長的清雅俊美,此時這樣微微泛著桃花的色彩,幾乎瞬間就看呆了在床邊的幾個人。
幾個太醫把過脈之後,由其中資格最老的那個說道:“皇後娘娘放心,皇上脈相比之前要凝實的多了,看來老神仙的藥果然有效。”
衛流之前的脈相雖然不危險,可卻多少透著虛浮,現在的確是比之前要好得多。
許紫煙聽到這句話才微微放下心,問道:“那皇上什麼時候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