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瑕同樣也看到了阮煙羅看到的那個人,那個人的麵容很陌生,以前並沒有見過,南宮瑕不知道阮煙羅是怎麼得出賀狄不在台上的結論的,可是他更知道,阮煙羅一定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阮煙羅眼睛死死地盯著賀狄,她的記憶力向來很好,過目不忘更是她的基本技能,就算賀狄現在換了一張臉孔,可是隻憑他那雙野獸一樣的眼睛,阮煙羅就能百分百的確定,這個混在人群中的人就是賀狄。
其實之前在路上的時候,阮煙羅就曾經看到過他,就如她要確定賀狄在車上並且不會動什麼手腳一樣,賀狄也同樣要確認於南在車上,如果於南和他一樣采用了金蟬脫殼的法子,那他今天這場戲就白安排了。所以那個時候讓阮煙羅覺得熟悉的身影,就是賀狄,隻是那個時候是背影,而且人多速度又快,隻是一閃而沒,所以阮煙羅沒能確定。
此時此刻,她終於確定了,卻也晚了。
她認出了賀狄,可賀狄也同樣認出了他,賀狄也許沒有她那樣的本領,可是卻有著平常人難以比擬的直覺,那種直覺就像是野獸,不管眼睛看到什麼,都能僅僅憑著感覺,就牢牢地認準一個人。
雖然他還沒有弄明白阮煙羅和台上的於南是什麼關係,可是對於賀狄來說,阮煙羅會出現在這裏,本身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本來打算儀式完結用火焰慶祝的時候再動手,可是阮煙羅的出現卻直接讓他加快了行動的速度,根本不再管草原子民對他的看法,直接下了動手的命令。
南宮瑕的反應算是快的,而且他對於阮煙羅有種發自骨子裏的信任,阮煙羅的尖叫聲叫出來之後,他在回頭望向賀狄的同時,都沒有忘記從袖中拿出一隻信號箭,拉開機關射上了半空。
一道紅色的煙霧伴隨著尖銳的鳴響在空中轟地一聲炸開,因為始終不明白賀狄要搞什麼鬼,所以他們做了萬全的準備,這道信號箭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在最為緊急的情況下使用的,南宮瑕此時毫不猶豫地用了出來。
台上的祭文剛剛念完一半,還有好長一段等著念下去,可是卻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中斷了。
念著祭文的祭司詫異而又憤怒地仰頭去看,南宮瑜和李俠自然也下意識地做出了同一個動作。
看到那道血紅色的瞬間,南宮瑜和李俠的麵色同時變了,而就在此時,一道蒼涼的戎國號角音也沉鬱地響了起來。
這些事情說起來有前後之分,真正發生的時候,卻不過是一瞬間,前後的間隔,甚至連幾分之一秒都不到。
“老二,那個賀狄是假的,賀狄不在台上!”此時此刻,南宮瑕也顧不得南宮瑕的身份,直接大喝了出來。無論什麼,都比不上他們的命重要。
“我靠!”南宮瑜聽到這一聲示警,直接爆了句粗口:“下台!”
他和李俠都不是反應慢的人,如果賀狄在台上,那些人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做什麼,可是此時賀狄不在台上,他們自然是什麼都敢做了,當務之急,自然是趕快離開這個該死的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