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的麵色在瞬間好像會發光一樣亮了起來,他跟在南宮瑜身邊,常聽南宮瑜詆毀阮煙羅,說她不像個女人,說她蔫壞蔫壞的,南宮瑜誇人的方法和別人不太一樣,能得到他這般詆毀,而且言語中隱隱有些不甘心的,必然是對這人推崇的狠了。
可是程度和阮煙羅接觸這些日子,卻並沒有看到阮煙羅有什麼特殊之處,這次神教大會的事情,阮煙羅其實發言的時候並不多,大多數都是聽南宮瑜和南宮瑕說,她自己最多補充幾句,也都是些謹慎小心之言。
但一個人的素質果然是要到了危機時候才能看得出來的,方才阮煙羅一個人輕輕鬆鬆就搞定了賀狄和他手下的人,完成了自救,現在麵對這麼困難的情況,又幾乎是眼睛都不眨的想出了這麼別出心裁的法子。
這個女人看上去似乎是沒什麼特別之處,可是關鍵時刻,卻意外地靠得住。
程度點頭說道:“我可以試試。”
阮煙羅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隻有一次機會,盡管試。”
鐵鏈子是不愁的,因為祭台的城牆非常高,他們之前計議的時候,為了預防萬一,人人身上都配了飛爪,這些飛爪後麵連的大多是多種材料混合紡成的繩子,輕便耐用,可有十餘個人卻是專門配了細鐵鏈的,就是為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現在要用,隻要把他們身上的飛爪收集起來,然後把鐵鏈拚在一起就可以了。
但問題是,火勢現在已經很大,一箭射出去之後,如果沒有射入城牆,要想再收回來重新射,那時間上必然來不及,南宮瑜和李俠等人的危險必然也會大很多。
程度為難了,他的武藝的確還算不錯,可是七十米的鐵鏈不是鬧著玩的,這麼重的重量拖在箭後麵,他的確是沒有把握。
“我來!”正在躊躇間,一道聲音暴喝,南宮瑕的身影從混亂的人群中竄了出來。
他方才被阮煙羅支走,到了祭台下麵怎麼也上不去,正急的要死的時候,又想起阮煙羅落了單,簡直想罵自己一聲豬。
他居然這麼容易就被阮煙羅哄過去了,本來他至少可以顧著一邊,可是現在兩邊哪邊也顧不上,除了著急就沒別的辦法,祭台的火越來越大,他也不得不後退,一轉頭看到阮煙羅跟著程度過來了,就連忙也飛奔著趕過來。
他知道阮煙羅主意大,沒準會想出什麼辦法,剛一過來,就聽到她和程度的話。
“六皇子……”程度叫了一聲,眉間卻泛上疑惑:“你的手……”
他這倒不是故意戳南宮瑕的痛處,實在是事關南宮瑜和那麼多兄弟的性命,不得不謹慎。南宮瑕隻有一隻手,程度兩隻手都做不到的事情,南宮瑕一隻手怎麼做?
南宮瑕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對人吩咐道:“去把你們最強的弓拿來!”
又對著阮煙羅說道:“你選的哪棵樹?”
阮煙羅眉梢挑了挑,伸手往側後方一指:“那棵!”
南宮瑕單手在阮煙羅腰間一摟,幾個起落,利落地往那棵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