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軍怎麼會在這裏?”南宮瑜眼角縮緊,他的消息網並沒有傳來任何南楚出兵的消息。
阮煙羅望了他一眼,現在去追究南楚軍怎麼在這裏已經來不急了,當務之急,是他們要趕快離開。
他們在草原的人本來就算不上多,剛才雖然已經盡力救援,但在火場中還是喪生了一些人,就他們這些人,對上南楚大軍,那是半分活路都沒有。
好在草原地熱平坦,雖然看著近,但是阮煙羅知道,他們離這裏至少還有四五裏地,如果他們選的道路對,是很有可能逃出去的。
南宮瑜也知道事情緊迫,直接手一揮,說道:“這邊走。”
他本來在草原上就有商行,這些日子拿了神教的典籍過來研究,對草原的了解更是深刻,這座祭壇離神教不遠,在神教當有有好幾條秘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裏。
氣氛忽然間凝重起來,南楚軍會剛好在這個時間到這裏,不可能是巧合,那就是衛流謀算好的了,他既然連時間都算得這麼準,所圖必不會小。
這一次賀狄意外死去,草原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將成為一盤散沙,能在天下逐鹿的爭鬥中有一席之地的,隻有南宮淩,南宮瑾,還有衛流。
雖然南宮淩向來無心天下,可是如果沒有天下,也就沒有他們想要的生活,欲其不爭,必先爭。
矛盾至極,卻又不得不如此,所以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阮煙羅很清楚他們這一行人的分量,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落在衛流的手上,因為這裏的每一個人,對於南宮淩都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她自己,絕不可以落在衛流手上。
一行人極快地跟著南宮瑜往神教的方向而去,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急促的腳步聲,即使在有著厚厚草葉子的地上,也能聽出清晰沉重的聲響。
走著走著,忽然之間,前麵的人停住了。
阮煙羅下意識抬頭去看,卻在看到前方密密的人馬之時,也一下子從外到裏涼了個透。
約摸數百騎人馬陣容整齊,肅穆無聲地立在前方,而在他們身後不遠和,就是神教宮殿高高的大門。
在大門前方,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屍體,那些都是神教的教兵,衛流真是好手段,他早就趕到了此處,先派了人馬把神教的教兵都殺光,才命令大隊人馬做出要進攻祭壇的樣子,然後等著這裏,看著他們自投羅網。
目光從一地的屍首上收回來,阮煙羅這才抬頭往他們的領頭人望過去,以她對衛流的了解,這樣的事情,衛流向來是喜歡親力親為的。
然而這一打眼,她一下子愣住了。
“阿流,你的頭發……”
眼前之人,一襲白衣,騎著一匹渾身上下連一根雜色都找不出來的白馬,態度優雅尊貴的坐在馬上,謫仙一樣的麵容是阮煙羅見慣了也絕不會認錯的,可是為什麼,他的頭發竟然是白的?
衛流聞言往自己的發梢上瞟了一眼,又看向阮煙羅,問道:“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