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冷笑了一下,說道:“不錯,楚皇並沒有答應本王什麼。”說完話,居然徑自走了。
這委實不像是南宮淩的風格,他的風格,從來是有仇必報的。
衛流在原地看著南宮淩走遠,慢慢把目光移到了方才阮煙羅站過的那一片草地上。
明玉簪落在枯黃的草地裏,如果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衛流目中一抹複雜神色閃過,轉頭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命令大軍立刻後退三十裏,沿王庭四周,立刻設置隔火帶。”
他沒有答應南宮淩什麼,南宮淩也沒有答應他什麼,他對阮煙羅出了手,南宮淩又豈會讓他好過?這場火,隻怕是必然會燒起來的了。
“皇上,西邊已經起火了!”有人大叫道,西邊的天空黑煙滾滾而上,果然已經燃起來了。
南宮淩好快的速度,還真是不肯吃虧。
衛流眯了眯眼睛,知道他們這是彼此都留了餘地,他放了南宮瑜和南宮瑕,隻對阮煙羅出了手,所以他也隻在一邊起了火。
“多調人手去西邊,盡快把隔火帶弄出來,你們都一起過去。”衛流命令道。過了今天,戎國就是他的了,他不能真的讓這把火把王庭燒掉。
“是!”跟在他身邊的數百騎士應命而去,為首的人遲疑了一下,問道:“皇上,屬下留下來保護你。”
“你也去,朕稍後會直接去大軍那裏,不用你。”
衛流的話向來是說一不二的,這個將領也不是秦川,和衛流沒有那麼親密的關係,雖然還是猶疑,卻終究聽命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遠,衛流翻身下馬,慢慢走到明玉簪落地的地方。
不過是隻簪子罷了,碎了也就碎了,沒有什麼大不了。
如果真的可惜,也隻是可惜當年的那一場情份,還記得那時候他還很小,不過五六歲的樣子,被皇後陷害成為求和的人質,交給天曜大軍帶往敵國京城。
可是雖然如此,皇後仍然是不放心的,他還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極高的天賦,父皇屬意的繼承人,一直就是他,雖然他被帶走了,能不能活下來,將來又能不能回京都是遙遙無期的事情,可是隻要他一日不死,皇後就一日不能放心。
於是那一路上危機連連,記不得有多少次,他差一點死在皇後派來的殺手手裏,多虧那個女人救了她。
她滅了他的國家,害他到如此境地,可是卻又一次一次地救了他的命,而且每每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裏總是疼惜又溫和,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在宮裏的母妃一樣。
快要出南楚境界的時候,皇後知道過了這裏就再沒有好的下手機會,所以孤注一擲,不惜收買了幾十家江湖門派與殺手組織,隻為殺了他。
那一戰裏,他受了重傷,一直昏迷,夢裏隻是叫著母妃,他那時畢竟隻是個孩子,離開母妃那麼久,心裏早就思念的要命,又受了傷,隻希望母妃在身邊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