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批影衛也走了,南宮瑕和顏風小地綴了上去,他們要查到這些影衛的落腳之處,帶著自己的人在附近布置好,然後發信號給阮煙羅。
而阮煙羅則會在見到他們的信號之後,大開城門,將攻城的蠻族人迎入其中。
此時此刻,汩羅城下,蠻族人早已密密麻麻站滿了。
許朗在蠻族人大陣中央,看著緊閉的城門和城牆上嚴陣以待的士兵,臉色極為難看。
他們緊趕慢趕,想不到還是遲了,更想不到阮煙羅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組織出這麼嚴密的防務。
他從來不擔心這一場仗會打不贏,可是很顯然,想要打勝,也要大費一番手腳了。
雖然不如衛流的認識深刻,可是他也從來不認為阮煙羅是個好招惹的人。
城牆上的士兵忽然一陣變動,原本在城牆正前方整齊排列的士兵忽然間向兩旁散開,露出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裙的女子來。
“阮煙羅!”許朗咬牙切齒,低低的叫。
他無數次想殺她都殺不掉,現在又被她這麼輕易地布置好了城防,阻了他的意圖。
“許將軍,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麵了。”阮煙羅揚聲打招呼,語氣裏卻帶著森森冷意。
顏風的死還橫梗在眼前,雖然現在南宮淩出了事,阮煙羅根本沒有心思去找許朗的麻煩,可是許朗這樣送到她的麵前來,她自然也不會手軟。
那天離開的時候,看在衛流的麵子上,阮煙羅說不會在戰場以外的地方殺了許朗,可是現在,可是許朗自己送到她的麵前來的。
許朗寒著臉,他的打算被全數看破,奇襲已經是不可能了,他現在不論說什麼對阮煙羅來說都是笑柄,所以幹脆不說話。
阮煙羅也沒打算聽他說什麼,早已自顧自說道:“我看在楚皇的份上,本打算讓許將軍多活幾日,想不到許將軍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送死。”
這話是一點也不把許朗放在眼中,如果不是確切地知道阮煙羅隻帶了五千人到了汩羅城,許朗幾乎都要以為這根本不是他在圍剿阮煙羅,而是阮煙羅帶了人來圍剿他。
許朗鐵青著臉回道:“本將軍就在這裏,王妃如果真有本事取了本將軍的命,盡管下來取好了,本將軍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能取得了誰的命。”
“許將軍倒是好膽識,本王妃的命也放在這裏,就是不知道,本王妃真的請許將軍來取的時候,許將軍又敢不敢取?”
兩個人就像是打啞謎一樣,句句含著機鋒,許朗沒有料到阮煙羅的態度這麼強硬,但在這種時候是斷然不能示弱的,許朗毫不客氣說道:“王妃放心,若王妃真敢如此的話,本將軍絕不會手。”
“這就好。”阮煙羅一笑,目光在許朗麵上一掃,忽然有些促狹說:“許將軍,數日不見,倒是沒想到許將軍目光獨到了。”
這本是誇獎人的話,可是許朗現在隻有一隻眼睛,這句話的意思立刻就變了,許朗的麵色立刻漲得通紅,那日衛流毫不留情的冰冷樣子也瞬間湧入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