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呢?”阮煙羅問道,唇角勾起了一絲笑,嘲諷的。
南宮瑾的唇抿了抿,強硬說道:“你不是真正的阮煙羅,這具身體是你的搶的。”
“是麼?”阮煙羅嘲諷之意更濃:“若是她不讓出來,我如何搶得到。”
“阮煙羅,不要強詞奪理!”
“我並沒有。”阮煙羅平靜地說道:“她是因為被杜惜文的石塊砸中了頭,死了,所以我才占用了這具身體的,這件事情瑾王可能已經知道,可是有些事情,瑾王卻未必知道。”
“什麼事情?”南宮瑾繃著臉問。
“我到的時候,她雖然被石塊砸中了,可是卻並沒有死,她還有意識,還有力氣,也可以掙紮著站起來,可是,是她自己不想。”
“你胡說!”南宮瑾低聲怒吼,按照阮煙羅的說法,郡主是自己求死的,可是這根本就是胡言,螻蟻尚且偷生,如果能活下去,真正的阮煙羅為什麼不活?
阮煙羅撇了撇嘴,說道:“我也想知道她為什麼不活下去。也許是追了這麼多年追累了,也許是因為你和杜惜文關係太好,她知道杜惜文遲早要入你的府上,而她斷然不是對手,又或者,隻是單純地心灰意冷了,總之被石頭砸到的那一刻,我能感覺得到,她覺得很解脫,就好像一直背著一個很重很重的奢望,現在終於有一天,那個奢望能夠被放下了。”
明明這些事情都發生在這具身體上,明明那都是她記憶裏的東西,可是她卻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說著這麼冷靜的話,阮煙羅也是覺得挺奇怪。
可是,這又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做法了。
南宮瑾的臉色繃得緊緊的,一雙眼睛也死死瞪著阮煙羅。
阮煙羅將這種目光完全無視掉,說道:“五皇子,我想勸你一句,與其強求那些得不到的,不如看看自己身邊,珍惜一下自己身邊的人。”
他的身邊?是誰?哈雅嗎?
冷笑著:“這用不著你操心,我自會把這世間最高貴的後冠,戴到哈雅頭上。”
阮煙羅嗤笑一聲:“五皇子覺得這是哈雅女皇想要的?你莫非忘記了,她的頭頂,是有一頂王冠的。”
有了王冠,又何必再要一頂後冠,這樣多此一舉?
南宮瑾忽然斂了神色,說道:“阮煙羅,你想勸和本王和哈雅,然後本王就會不追究真正的煙羅的事情,任由你和南宮淩雙宿雙飛,你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阮煙羅微怔,又無奈淺笑,她的確是有一點這個意思,可卻並不是因為這樣才說這些話的。
平日裏陪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可是如今被那個靈魂鬧騰得不得安寧,離開,被壓製的恐懼時時刻刻的懸在頭上,她才發現,她和南宮淩在一起的時間竟然這樣之少,少到她幾乎不敢去回憶,好像隻要隨隨便便地回憶一下,就會回憶完了似的。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兩個人在一起的不容易,以及相處的珍貴。
她勸南宮瑾,是真正從心底出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