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哈雅終於忍不住,嘶聲大叫。
南宮瑾卻已經不想再聽哈雅說話,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要殺哈雅,甚至願意讓哈雅與他共享這一片無限江山。
可是哈雅是如何做的呢?
殺無赦。
他自問從小接受帝王教育,也沒有這樣的絕情。
都說最毒婦人心,哈雅不過是印證了這句話吧。
南宮瑾轉身向外走,冷聲說道:“給哈雅女王換個地方,讓她的人陪著她。”
南宮瑾口中她的人,絕不是哈雅宮中的這些人,而是地上的那個人頭。
“南宮瑾!”哈雅再次大叫:“我們是夫妻,你就算不顧著我,也不顧著你的孩子嘛!”
腹痛如攪,哈雅死死地按著自己的肚子。
南宮瑾頓了一下,回過頭來的時候,眼中卻沒有一絲情緒,他盯著哈雅,從裏到外都是冷的,他問哈雅:“這個孩子生出來,你會怎麼教他?讓他殺了他的父皇,奪回西涼的王位?”
哈雅一下子語塞,這個孩子,生出來,就是西涼最正統的王位繼承人,她該怎麼教他?她該把他托付給誰?
隻要這個孩子在,南宮瑾就不可能名正言順地坐上西涼皇帝的位置。
她好像才發現,原來他們的孩子,從一開始,就和南宮瑾是仇人。
南宮瑾的人已經過來拉哈雅,在哈雅的寢宮中,有一間雜物間,是用來臨時關押那些不聽話的宮女侍從的,哈雅被人一路往那邊拉過去。
哈雅身邊的小宮女不忍心見到哈雅這樣,哭著衝過去:“王夫,您不能這樣對女王,女王是喜歡你的,她是真的喜歡你的!”
“放手!”南宮瑾冷聲說道,眸中沒有一絲暖意。
小宮女死列地抱著南宮瑾的腿:“如果您一定要關女王,就讓我陪著女王吧,求你了,女王還懷著孕,他不能沒有人照顧!”
哈雅被人拖著,地上已經開始有隱隱約約的血跡,小宮女死命地哭著:“女王,女王……王夫,女王流血了,你救救女王,你救救她……”
血跡在哈雅的身後延伸著,看上去觸目驚心,南宮瑾看著,但最終還是閉了閉眼睛,冷漠地轉過頭去。
如果他們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哈雅已經可以下了絕殺令,他除了如哈雅所願之外,又還能做些什麼呢?
“孩子,我的孩子。”肚子終於痛的不能再忍,哈雅看著那些血眼睛裏全是驚慌。
這是她的孩子,她和南宮瑾的孩子,縱然她為了西涼不得不做出那樣的命令,可是她沒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從來沒有想過。
“去找阮煙羅,快點,去找阮煙羅!”哈雅嘶聲吼著。
她想起了她和阮煙羅在花園裏的談話,那些談話固然是為了麻痹阮煙羅,可是又何嚐不是真心的。
七活八不活,她的孩子就是七個月,如果阮煙羅身邊那個小大夫來的及時,是很有可能下來的。
“不要管我,快去找阮煙羅!”她不敢指望南宮瑾,可是阮煙羅,阮煙羅一定能救這個孩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