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以為阮煙羅是不信任她,她摸那串珠子,是為了尋求安心,可是他弄錯了,全都弄錯了。
阮煙羅根本不是不信任他,以這條小魚的性子,信了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怎麼可能懷疑他和梅纖纖,她摸著那串珠子,也不是為了尋求安慰,而是在控製自己,控製自己不要把那串珠子扔出去,因為那是他送給她的。
心髒一下子緊縮起來,他做了什麼?他因為誤會了阮煙羅而負氣,帶著身邊的人一日一夜疾馳二百裏,在阮煙羅被圍的時候錯過了她的求救,讓她被南宮瑾帶走,後來又摔下懸崖,為衛流所救,從而被衛流布下那麼一個局,導致了他和她長達近半年的分離。
現在想來,根本就是活該,全是他自作自受。
而他,還自以為是的覺得他不計較阮煙羅對他的誤會,在找回他之後提也不提此事,是對她的愛意,是他的體貼溫柔與寬容。
可是錯了,全都錯了。
南宮淩立在那裏,一種痛與自責的感覺在周身上下蔓延著,他的手還掐著許朗的脖子,但卻已經全無動作,似乎根本忘記了這裏還有一個人。
就在此時,遠處正處於膠著狀態中的戰事猛然冒出一陣驚天的呼喊,一隊南楚軍仿佛不要命似的,向著天曜軍回殺過來。這些人有不少武藝極為高強,一看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極有可能是影衛,他們一加入戰事,戰事局部立刻就有了不小的改觀,這些人學的都是殺人的技術,入了天曜軍中,就如入了菜地一般,把天曜軍當成死物死的,一刀一劍,砍瓜切菜似的砍過去。
對於那些率先衝進來,又讓南楚軍陷入極大被動的騎兵,他們更是深惡痛絕,有一數十人直接就奔著那些騎兵去了,此時騎兵入了人海,最初的銳氣早已被擋,速度的優勢也被降低到不能再低,再對上這些殺人技術精湛的影衛,更是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隻幾個照麵,就被殺了不少人去。
而借著影衛們引起的這一陣混亂,南楚軍在許朗副將的帶領下,再一次向著前方拚死突圍過去,南宮瑕那裏的壓力瞬間成倍增加,眼看著就要阻攔不住。
“六皇子,不行了!”一個將士抹了一把血,粗喘著說道:“頂不住了,他們攻勢太猛,弟兄們實在壓不住了!”
他們隻有十萬人,可是麵臨的,卻是南楚四十萬大軍,就算前麵消耗了一些,現在三十萬也總是有的。
南宮瑕對這種狀況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此處地勢平坦,又沒有什麼更多的埋伏和兵器,再加上南楚軍現在根本就是困獸,想憑他們這些人頂住南楚軍的突圍,根本是癡人說夢,就算把他們的性命全部搭上也做不到。
“南宮淩呢?他幹什麼呢?”南宮瑕也火了,怒聲吼道。
方才這裏的局麵明明馬上就要被控製住了,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