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麵色立刻不好看了,連忙從腰間摸出一枚藥丸,這是方才過來之前問陸秀一拿的,可以暫時緩解阮煙羅的腹痛,短暫安胎。
阮煙羅牙齒咬得很緊,顏月要掐著她的下巴,才能把藥喂進去。
“快把你們綁好!”撐船的人大叫起來,顏月抬頭去看,隻見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湍急的水域,水麵上方星羅棋布著星星點點的黑色礁石,密集度讓人一望而生畏。
而這艘小船,就要從那些礁石中穿過去。
可能是那個撐船人的這聲斷喝太過可怕,阮煙羅強忍著痛抬起了頭,也看到了前麵的一幕,她麵色瞬間變得蒼白,吃力說道:“瑾雅,瑾雅……”
哈雅說過的,瑾雅就在船艙裏,她怎麼樣?
她真的是個不合格的受托人,在這麼危險的河裏飄了這麼久,竟然都沒有想到要去看一看瑾雅。
“船艙裏也有固定繩!”撐船的人再次大叫道。
水流明顯加快了,推著小船快速往前方那堆礁石衝過去。
顏月知道阮煙羅在擔心什麼,咬著牙,扶起阮煙羅衝進船艙,在船艙正中央,有一個小小的搖籃,那搖籃用非常結實的繩索牢牢地固定船底,裏麵的孩子則用了兩層固定,一層固定在搖籃裏,另一層,則是也固定在船底。
小小的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這樣的雙層固定讓她很不舒服,所以不斷地扭動著小小的身體掙紮著,小嘴也張著,不客氣地號啕大哭,眼淚像是珠串一樣,從兩頰不斷地滾落下來。
阮煙羅瞬間一陣心酸,瑾雅,瑾雅,你可知道,就算你再哭,也沒有爹娘來幫你擦幹眼淚,從今以後,誰來心疼你?誰能給你你想要的那些真正的親情。
一把抓住了搖籃,顏月匆匆拿起船艙裏剩下的固定繩,飛快地往阮煙羅的身上纏繞著,阮煙羅一隻手握著瑾雅搖籃的邊,說道:“就綁在這裏。”
這個孩子,已經沒有了父母,所以,她不能再讓她感覺到任何一點點的不安。
從今往後,她就是這個孩子的妨親了,她要做得很好很好,更好更好,才能對得起哈雅和南宮瑾的托付。
顏月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快手快腳地把阮煙羅固定好,然後在阮煙羅身邊把自己也固定好。
幾乎是剛剛打好最後一個結,船像是被什麼托起一樣,猛地騰空,然後又重重摔下,劇烈的震感直震得人五髒六腑都要出來了。
“主子!”根本顧不上自己,顏月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內,匆促地去接阮煙羅。
阮煙羅懷著身子啊,又是最危險的前三個月,如何能經得起這樣劇烈的顛簸?
阮煙羅則是急著去看瑾雅,這樣巨大的抖動,小家夥一定要嚇壞了吧,果然,瑾雅的目光呆呆的,像是嚇住了,然後小嘴一癟,就要大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