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爺看了他一眼,不屑說道:“兩個丫頭做的東西我可是吃到了,你們的呢?老夫落到什麼好處了?”
一句話出口,眾人先是一愣,既而由阮煙羅開始,爆出一陣大笑。
阮煙羅笑的直撫著肚子,她這個爹爹,平日裏老是板著一張麵孔,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可是想不到還有這樣一麵。
想來阮老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那種真正的風流名士,肯為了一口鱸魚棄官回鄉的那種,若他真的是那種老學究老古板,就算救了沈紅顏,又怎麼可能得到沈紅顏的傾心?阮煙羅雖然從未見過她的娘親,可是從眾人的敘述裏,也感覺得出來,她的娘親絕不會是那種把恩情和愛情混為一談的人。
顏月氣的一張俊俏的臉都扭曲了,直叫喚那還叫他們拿什麼節目出來,直接改成廚藝大賽好了,他烤野味可也是一絕的,可誰知剛說完,又被阮老爺說了一句“焚琴煮鶴”,還搖著頭直歎俗物。
把個顏月弄得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撲到桌子上,把蘭月蘭星做的點心狠狠地塞了幾個進嘴裏,卻不知這動作讓眾人笑的更大聲了。
笑鬧過了,正席也擺了上來,阮煙羅向來是不怎麼喝酒的,更不饞酒,可是不知怎麼今天見到桌上的梅花酒,卻勾起了酒蟲似的,就是想嚐嚐。
不過這舉動當然被陸秀一黑著臉給阻止了。
當初在西涼,阮煙羅解決了體內靈魂的問題,又與南宮瑾徹底解開了心結,再加上瑾雅的洗三宴,她心情好,居然在懷著孕的情況下喝了不少酒。陸秀一那個時候雖然醫術好,但這些常識類的東西反而不足,顏清歐戰等人又都是男人,更不懂。而阮煙羅自己因為對這個孩子的到來始終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因此雖然知道,可是居然沒在意。
後來就發生了南楚來襲的事情,一直沒工夫顧得上這回事,等見到蘭月蘭星說起在西涼時候的事情,蘭月幾乎把陸秀一罵了個狗血淋頭,他也牢牢的記住了,孕婦是絕對不能喝酒的。
不過對於阮煙羅之前喝的那一次,陸秀一還是十分擔心,倒是阮煙羅知道後寬慰了他,酒精對於嬰兒固然是有害的,但那是長期酗酒的情況下,阮煙羅之前從不嗜酒,那一次喝的也不算十分多,再加上這個時代的酒都是糧食釀的,不像那個時代都是化工製口,所以偶爾一次,應該不會有什麼非常嚴重的後果才是。
陸秀一頭一次對阮煙羅的話半信半疑的,可是酒都已經喝了,也沒有辦法,他隻好在之後的日子裏格外的用心,不僅鑽研醫術,還找了好些穩婆和宮裏懂生產的嬤嬤來詢問,如今阮煙羅的飲食要經他過好幾遍才能入口。
阮煙羅隻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喝的高興,而自己隻能捧了杯陸秀一調製的藥茶,一口一口地啜著。
吃過午飯,莊青嵐便起身告辭,阮老爺今日歇了一天,可是朝中總不能沒人,他能有這半日閑已是很好了,下午還有許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