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如果不是南宮淩在旁邊,隻怕就要過去一口親上去了,對著老神仙殷勤地拍馬屁:“我就知道老神仙你是最好的神仙。”
老神仙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但對於這個馬屁,還是十分受用的。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老神仙不客氣的要了酒菜過來,像是瀉憤似的大吃大喝了一頓,等到月上當空,他帶著南宮淩和阮煙羅一起走進一間讓他們提前準備好的幹淨房間裏,伸手一拋,將珠子扔在半空,然後接連做了幾個手勢,阮煙羅眼見著星月的光線隨著老神仙的手勢如有實質一般入了珠子裏麵,發出一陣流光華彩般的色澤。
老神仙麵色凝重,不時地對著珠子念念有詞,他的神色莊嚴而肅穆,縱然南宮淩和阮煙羅總是叫他老神棍,可是此時此刻,二人卻同時生出一股聖潔的感覺來,也許隻有這樣,才是真正的老神仙。
隨著星月光芒的進入,珠子開始在半空中飛速地旋轉起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與此相對應的,老神仙的手勢和低語也越來越快,終於,當星月光芒將珠子灌注到極點,似乎再多一絲都會炸開的時候,老神仙的手猛地往窗外一指,疾聲喝道:“去!”
一道耀眼的流光滑過,刺的阮煙羅幾乎張不開眼睛,而南宮淩雖然能夠張開眼睛,看到的,也不過是那珠子猶如鬼魅一般,在半空中突然便消失了。
老神仙此時已經出了一頭的汗水,他擦了擦,手在空中隨手一劃,拉出一道水波般的鏡子,說道:“你們自己看吧。”
水波蕩漾,漸漸浮現出一副阮煙羅極為熟悉的畫麵來。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床邊林林總總擺著十幾種儀器,紅紅綠綠地閃爍著指示燈,即使隔著屏幕,阮煙羅似乎也能聞到空氣中刺鼻的藥水味。
醫院,而且是她那個時代的醫院。
縱然已經決定了要留下來,看到之前自己那個世界的東西,阮煙羅還是忍不住有種熟悉和恍如隔世的感覺。
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那是個年輕的男子,他大概已經躺了相當長的一段日子,麵色有些蒼白,也有些虛弱,可是即便這樣,仍能看出眉眼間的清俊。
“阿流……”阮煙羅低聲輕叫,下意識向鏡麵走進了兩步。
鏡像中的那個男子,居然和衛流有五分相似。
那個男子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阮煙羅叫他的聲音,原本十分平穩的儀器忽然間跳動了一下,他放在病床上纖細蒼白的手指,也在一瞬間微微動了一下。
“阿流!”阮煙羅看到這副場景,心頭的激動更甚。
那個男子動了,是因為衛流的魂根已經進去了嗎?她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兩步,若不是南宮淩拉住她,隻怕她就要一直走到鏡子裏去了。
而隨著阮煙羅的叫聲,鏡像中男子的動作也隨之變得劇烈,他的眼皮快速地動著,忽然一用力,猛地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