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咖啡廳,阮煙羅四下環視了一圈,拉著衛流往靠裏麵的一個座位走去。
在那個位置上,坐著一個身穿便裝的男子,正低頭看著手上的一本雜誌,他穿的隨意但卻整潔,雖然沒有西裝革履,但還是充分表現出他對這次會麵的重視。
衛流在一瞬間知道阮煙羅到這裏來是做什麼的,他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心頭某個地方,湧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目光也直直望向那個坐在座位上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衛流的視線,幾乎在衛流望過來的同一時間,抬起頭向衛流望過去。
該怎麼形容這個男人呢?
他的五官十分周正,甚至有種無可挑剔的完美,麵上的表情十分鎮靜從容,好像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動一動眉毛。他的目光仿似不經意地從阮煙羅挽著衛流的手上滑過,然後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把目光調回了衛流的臉上,又從衛流的臉上一滑而過,落在了阮煙羅的麵上。
衛流的眉眼些微下垂,心底的不舒適感更加強烈了。
他不喜歡這個男人,那種勝券在握的樣子,讓他隱隱起了一種熟悉感覺,而這種熟悉感,讓他覺得十分討厭。
好像印象裏,曾經有什麼人也是習慣性露出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隻是那種表情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些不同,印象裏那個人的自信是散漫而漫不經心的,而麵前的這個人,則隱隱帶著幾分侵略性。
而另一邊,梁少君的心底也在評估著衛流。
這個名字,他自然已經從自家妹妹的口中聽說了,還花了幾天時間去調查了一下,中國七大軍區,最秘密的就是他所在的西北某部,他所在的單位,又是這西北某部中精英中的精英,要查點什麼東西,實在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不過查衛流的時候,還是讓他覺得有一絲挫敗感,不為別的,隻因為衛流的資料實在是太好查了,他又不入軍隊,資料也沒有什麼好保密的,幾乎隻用了幾分鍾,他就把衛流從小到大的生平查了個一清二楚,甚至連他和衛司令吵了幾次架,每次吵架的原因是什麼,都被他查了出來。
在他看來,衛流就是個還處在叛逆期,為了和老爸做對,甚至不惜違背自己真實意願,甚至浪費自己天份的人。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看了衛流在武術老師那裏的學習記錄,據說衛流是那個武術大師教過的最有天分的學生。
在梁少君的眼裏,這樣的人就相當於還是個孩子,他半分也沒有把衛流放在眼裏,
可是當他親眼看到衛流的那一瞬間,他卻不自覺地把自己之前的想法全數收了回來。
這個男子走在阮煙羅的身側,安靜的好像不存在,行動也全都以阮煙羅為主導,可是以一個優秀男人對另一個優秀男人天生的警覺來仔細觀察,卻可以輕易看出,現在的情況之所以是這樣,完全是因為衛流願意讓著阮煙羅,而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隻怕任何人都無法強迫他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