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是忠於自己忠於愛情的信仰
我愛你是來自靈魂來自生命的力量
在遙遠的地方
你是否一樣聽見我的呼喊
愛是一種信仰
把你帶回我的身旁
愛麗絲哭的泣不成聲,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卻發現那個從來安靜沒有任何反應的人的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腮邊悄然滑落,轉眼消失於雪白的枕頭邊,流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愛麗絲張張口,忍不住往外邊跑,“醫生,醫生,哭了,她哭了……”
可是如此激動地時刻,後衣領卻驟然被人扯住,“蠢人,我不是醫生?”
愛麗絲張張口,她忘記了。
於是緊張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慌不忙地翻翻床上人的眼皮,聽聽她的心跳,然後直起身看她。愛麗絲瞪大眼睛,“怎樣,是不是要醒來了?”
男人冷冷的搖搖頭,“一切跟原來沒有什麼兩樣!”
愛麗絲失望的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眼淚已經幹了,卻不記得原先哭的原因了。
穿白衣俊雅出塵的男人揉揉愛麗絲柔軟的頭發,以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溫柔輕聲道,“至少有反映了不是嗎?你以後多給她放這首歌,然後多和她說說話,說不定有希望的。”雖然希望渺茫的很,卻實在不想給愛麗絲潑冷水,明明和她照顧的病人沒有關係,相處久了,就會為對方牽腸掛肚,愛麗絲是個笨蛋,是世界上最善良的笨蛋。
愛麗絲看著他溫柔的如大海般的眼神,突然間又有了勇氣,於是朝他用力的點點頭,“我會努力地。”然後抓起病床上人的手,“你也要努力哦!”
白癡。
於是,除了每天和她說話外,愛麗絲每天都要放一遍那首悲涼寂寥的歌,隻是她不再哭泣了,仿佛那天她看到的眼淚隻是幻覺一樣。愛麗絲並沒有氣餒,她耐心的照顧她,給她念詩,念葉芝的“當你老去”,每當她念到whenyouareoldandgrayandfullofsleep,就有莫名的感動,心裏一直這麼以為,如果她感動得想哭的話,床上安靜沉睡的人一定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意的。
隻是,她仍然未醒,愛麗絲慢慢的感覺到絕望。以為,無論自己多麼努力,對方都不會接受到都不會有反應。
那一天,放著歌,愛麗絲被人叫出去幫忙,等到歌曲放完了後,後麵是嗤嗤的空白。每次到這裏,愛麗絲就會按下停止鍵,這次她不在。cd就這樣不停的播放下去,過了很久,突然跳出一個腳步聲,然後有人坐了下去的聲音。
有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池,你還不願意醒過來嗎?”那聲音仿佛沁了夜色,帶著莫名的沙啞和寂寥。如果愛麗絲在這裏,那麼她一定會驚呼起來。
可是除了病床上安靜沉睡的人,沒有人知道後麵還有內容。
“池,你有什麼願望嗎?
已經到了冬天了呢!冬天的空氣很好聞哦,你不睜開眼睛,走出去嗅一下嗎?
池,我們重新開始吧!這次沒有別人,隻有我們兩個,愛情也好,親情也好,喜歡也好,厭惡也罷,我們也要在一起。
一起積累很多很多的幸福。
這次不用紙張來記述,不用用痛苦和傷心來換取,我們就這樣互相陪伴一直走下去。
可以微笑,可以哭泣,想起某個人的時候,就一起做火車、飛機、輪船,飄洋過海去看望他們……累了就停下來,坐在露天廣場外的排椅上,喝著香濃溫熱的咖啡,欣賞落日的餘暉在散落的人群中映下修長而斑駁的影子。
可以握緊彼此的手,傳遞手心的溫暖,當黑暗降臨我們擁抱,再也不讓彼此的心被傷害,再也沒有人拆散我們。
我們就是翱翔在天空的自由的鳥。所以……”
他哽咽,說不下去。錄音就此結束。她手指動了動,想要抓緊什麼……睫毛動了動……
愛麗絲和護士長打完招呼,有些疲倦的走了回來,推開門的瞬間就看見她坐在那裏,聽見門響,慢慢的轉過頭來,那頭發有些淩亂的披散在她的臉畔,臉色因為長年昏迷而顯得無比蒼白,眼睛卻黑亮的像是暗夜的星,和她想象的一樣……那麼清澈那麼黑白分明,愛麗絲覺得視線模糊,動也不能動,恍惚看見她對她微笑,僵硬的叫她的名字,“愛、麗、絲……”一字一頓的。
卻又那麼清晰,我聽見你跟我說話。
(上麵的歌是阿哲的信仰,之前有引過一段,實在不能表達我心情,所以都貼了出來,阿哲唱這種歌真是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