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滿月之期已到,柳大成請來了街坊鄰居來喝女兒的滿月酒,還專門請來了本村最有威望的教書先生柳宗承來為此女起名。
真是賓客盈門,客歡主喜。
“先生,小女是在卯時出生,您看起個什麼名字好?”柳大成對張宗承很是敬重,恭敬地問道。
這張宗承是一退休的朝廷大員,在回老家的路上經過桃源村時下轎觀賞並大聲讚歎:“終老也該終老在這樣的地方。”竟不回家鄉了,在此處購了一處宅子,準備在桃源村養老,還辦了私塾教授桃源村的子弟們讀書,幾年之內居然就有三個考上進士,六個考上舉人,一時名聲大振,外地的學子也來求學,威望一日比一日高,連縣官大人都隔三差五的親自來到他府上請教為官之道。能請到這樣的人為女兒起名實在是很大的榮耀,同時也足見柳大成對女兒的疼愛。
張宗承看這女娃娃粉雕玉琢,早就心生喜愛,暗自醞釀。
“快看,快看,好美呀!”外麵的人大聲讚歎。
“奇觀!奇觀!”又有人讚歎。
在屋內單獨成一桌的張宗承和柳大成及村中幾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各自對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柳大成略放高了聲音喊道。管家應聲而到。“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西邊半邊天霞光一片,紅透了半邊天哪。”管家麵帶喜色恭手而立,
張宗承率先走了出去,抬頭向西一看,果然是七彩雲霞染透了半邊天,蔚蔚壯觀,上空極遠處似乎還有仙鳥形狀飛過,時不時地幾束光還越過雲霞射向天中央。
“果然奇觀!”張宗承連連讚歎,他看了看緊跟在後麵的柳大成,“柳員外,令千金是大富大貴之相啊,此時七彩雲霞染紅半邊天,不如就叫虹染吧。”
“虹染?虹染!好,好,就叫虹染!”柳員外高興地從陳繁株手裏接過女兒喜逐顏開,“我女兒有名字了,虹染,虹染,哈哈……”
還沒等柳員外高興完,隻見得西方天空雲霞開始被黑氣所籠罩,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竟將雲霞完全遮蓋,天一下暗了下來。雲層中隱約傳來殺伐之聲。
“啊!這怎麼回事啊?天狗來了嗎?”一老人驚恐地說。
“楊老伯,你傻啦,天狗要晚上才來的,再說今天又不是十五,天狗沒月亮可吃啊。”一個稍顯斯文、書生樣的人更正他。
“那,那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活了八十多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異變,”說到這裏這位老伯麵露驚恐之色,“不會是得罪上天了吧。”說著就跪了下來。
他是村裏最老的老人,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見過很大世麵,聽他自己說他曾經還給皇帝提過靴子呢,能給皇帝提靴子的能是普通人,所以此話一出大家都跟著驚恐地跪了下來,求上蒼的原諒。
柳大成沒有跪,神色莫名地凝神看著西方天空。張宗承也沒有跪,和他一樣看向西方天空。
“雲霞初現,黑雲閉日,雲霞初現,黑雲閉日,雲霞初現,黑雲閉日……”他反複念叨這兩句念叨了十幾遍,突然眼睛一亮,聲音陡然增高,“雲霞初現,黑雲閉日,如果老杇沒有猜錯的話,要發生異變。大家快各自回家鎖好門窗,我若不命人敲鼓,千萬不要出來。”
驚恐的眾人有了主心骨,紛紛起身回家,鎖門閉戶,傾刻間,熱鬧的大院裏人走了個幹幹淨淨。柳大成也慌了神,忙把女兒交給小妾陳繁株,並命家人全部回屋,隻留下兩個家丁在外伺候。
“張先生,你家離這裏有些遠,不如就躲在我家吧。”柳大成有些著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