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春桃和秋月端著燕窩粥和一些點心進來,瑞王接過嚐了嚐說:“太淡了,去取些紅糖來。”春桃連忙跑去膳房取了一勺紅糖回來,撒進燕窩粥。瑞王又道:“定要細細攪勻了再給薛小姐食用。”
我怔怔地看著瑞王出神,心想:他對我一個身份未明的民間女子尚能如此體貼入微,昔日對他的愛妃,又不知怎樣的處處嗬護呢!這樣多情的男子世間本已少見,更何況是生長在帝王之家的王孫公子啊。
“小姐?”秋月在旁邊輕喚一聲。
我這才回過神來,收回目光,慌忙掩飾道:“哦,方才不知怎的,眼睛有點兒模糊,此刻無礙了。碗給我,用不著你喂,我自己吃。”
“什麼?眼睛模糊?從何時開始的?四肢可有異樣?快給本王瞧瞧”,瑞王從桌邊大步走過來,一邊焦急地詢問,一邊撩起我的袖子察看我的胳膊。我頓時懵住了,但很快想起:瑞王妃所患之病的症狀之一就是四肢潰爛和雙目失明,瑞王爺一定擔心我也患上了同樣的病。
我有些躲避的將胳膊抽回:“病去如抽絲啊。民女發熱初愈還有些頭暈,因而引起暫時的眼睛模糊,我的手腳四肢都無異樣,請王爺放心。”
瑞王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往後退了兩步,說道:“那好。薛小姐你安心靜養,本王不打擾了,明日本王再來看你。”
我點了點頭:“多謝王爺。”
稍晚,龍飛也來探望我,他告訴我,早上他又到大伯家去了一趟。
“哦。那我們可以回揚州了嗎?”
龍飛故意賣了個關子,不肯痛痛快快地告訴我。我急了,威脅道:“快說吧。難道你不想要那件新袍子了?”
龍飛這才說:“大伯派去揚州的人已經捎話回來了,爹和四叔已經被釋回家。爹和娘這幾日也要來京城了,他們要親自接我們回去,回去的時候順便帶著我倆一路遊曆一番。”
“當真?”我開心得恨不能下地蹦幾下:“太好了,真的否極泰來了。”
“還有,本月十九就是新皇登基大典,我求了大伯好久,大伯才答應帶我倆進宮見識見識。”
“登基大典,那該是怎樣的隆重啊!”我也立刻興奮不已,心中暗暗期盼那一日早點兒到來。
又靜養了兩日,我終於能夠去花園裏走走。春桃和秋月寸步不離地跟著我,不時地為我扇扇風,擦擦汗。六月的燕京已經相當悶熱,我和龍飛自離開揚州便沒有機會練習武功,今天我身子爽利了,不免有點兒技癢,便來到馬房找龍飛。龍飛也恢複了他年輕英俊的本來麵貌,一時間成了王府內所有宮女的仰慕對象。
“弟弟,跟我過幾招可好?”
“成啊。我也正想練練劍呢。”
“可是,我們隻有一柄飲血劍,如何對練?
“小姐,你們可以去王爺的練武房啊,那裏什麼兵器都有,王爺每日清晨都會去那裏練習箭術和拳腳功夫。”春桃雖是對著我說,眼睛卻不住地看著龍飛。
我裝作視而不見,點頭道:“嗯,那也好。”
春桃和秋月二人連忙走在前麵帶路,領著我姐弟二人來到正廳後麵一進非常寬敞的四合院。中間的空地上鋪著細細的五彩石子,空地四周擺著很多兵器架,刀槍劍棍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