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沸水攻擊沒過去多久,又有兩輪沸水潑來,攀爬的荊州鉤槍手全部掉落下去,傷亡過半。
趁著這個空檔,江東兵迅速將釘鉤在城牆上的黑繩斬斷,砍完後,又立刻回到原先的防禦位置,等候孫賁新的指令。
孫賁凝神望向城外,在看到荊州騎兵有所異動後,立即下達命令:“弓箭手張弓上箭,荊州軍的騎兵要出動了,其他人準備好石塊,全力阻擋敵軍雲梯車靠近!”
果然,荊州騎兵沒過多久便奔跑起來。
隻不過,荊州騎兵沒有直挺挺地衝向城門,而是在距離城牆約莫百步處,往來奔射,將大部分江東弓箭手牽製住。
與此同時,荊州刀盾手清理完雲梯車前的大石頭後,又頂起盾牌,推著雲梯車不斷靠向城牆。
“少將軍,敵軍騎兵來去如風,我軍弓箭手空耗箭矢,卻收效甚微!”
“少將軍,敵軍雲梯車越來越近了,城下有太多敵軍刀盾手,我軍的石頭攻勢擋不住他們的進度!”
盡管兩邊同時傳來壞消息,孫賁卻沒有一絲慌亂:“將士們,別亂了陣腳,照常攻擊就可以,眼下穩住陣腳最為重要!”
孫賁明白,作為指揮中樞的他,千萬不能有一絲慌亂,否則,全軍就會泄氣,到時,以荊州軍如此猛烈的攻勢,樊城肯定守不住。
攻守兩方一時間僵持不下,雖然荊州軍不斷地向城牆逼近,但死傷的人數,卻也觸目驚心。
黃祖見麾下士卒不斷地倒下,或是被箭射死,或是被石頭砸死,亦或是被沸水燙得昏厥,即便立功心切,即便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也是心血直滴。
“孫賁這豎子才二十出頭,怎麼會如此難纏?”
“老子連江東猛虎都搞死了,竟然在他手裏連連吃癟!”
“不行,老子必須今天就拿下樊城,否則,老子一世英名就毀了!”
黃祖雙眼死死地釘著城頭那個英武不凡的身影,殺意極其濃烈,心中想著待會破城後,定要將孫賁碎屍萬段。
樊城城頭,孫賁見荊州騎兵往來馳騁,利用高超的箭術和良好的機動性,在牽製江東弓箭手的同時,給城頭的江東兵帶來巨大的殺傷,不禁眉頭深鎖,冷聲喝問:“韓義公將軍何在?”
“末將在,不知道少將軍有何吩咐?”韓當將手中的兩石硬弓扔給親衛,快步跑到孫賁身邊,躬身行禮。
韓當身高八尺有餘,高鼻大口,滿臉胡須,一身漆黑鎧甲,外罩一件雪白錦袍,不足四十歲的他正值壯年,身形健碩,看上去氣勢不凡。
孫賁瞅了韓當一眼,下令道:“韓將軍,投石車的射程可達八百步,你帶人把城內所有的投石車集中起來,從城內發射石彈,可以重創敵軍騎兵!”
“是!”
韓當恭聲應諾,隨即帶著本部人馬快速離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五十餘輛投石車集結完畢,隨著韓當一聲令下,五十餘塊百斤大石發出‘轟隆!轟隆’的破空聲響,直襲向城外的荊州騎兵。
荊州騎兵們正用略顯蹩腳的騎射之術調戲江東弓箭手,可誰知,五十餘塊百斤大石突然從城內飛出,猶如天外隕石般猛地砸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