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辰然義憤填膺地在一段話裏用了好幾個因果詞,許莫殤更加茫然起來,仔細整理了一遍,這才試探著問道:“表妹?”
“正是,琦禮郡主徐從菡是我的表妹,她的母親便是我的親姑姑。”林辰然沒好氣地道。
“你先前說她身患病症……患病又和婚事有什麼關係?”
“呃…”林辰然覺得家事不應該隨便對外人說起,但又想想,這事現在上京城沒幾個人不知道的,而且許莫殤應該也不算是什麼外人,於是索性說道:“我表妹她剛出生便患上了一種病,此病具體表現為通體發寒手腳冰涼,就算是在炎炎的夏日也不曾流下一滴汗,因此又使得體內的毒素無法排出,愈加嚴重,就算是我三叔都無可奈何。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是依靠三叔配製的一種暖心丹以及宜王府四處搜尋的靈丹妙藥勉強挨過的,但卻治標不治本,一直拖到了現在。”
說到這裏,林辰然歎了口氣,似乎也很是無奈,繼續說道:“然而,隨著年齡的逐漸增長,這種病情的發作周期雖越來越長,但卻也愈加嚴重,而那些藥的作用卻越來越微弱,往往需要加大劑量才能勉強壓製下去。”
說到這裏,他再次歎息一聲,道:“……而且就算這次壓製下去了,下次反彈得便會更加厲害,就不得不需要再次加大劑量,如此便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但卻也無可奈何。另外這些年她服下的那些藥性在她體內斑駁混雜,是藥三分毒,又形成了另外一種致命的潛在威脅,三叔甚至說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表妹她…很有可能活不過十八歲。”
許莫殤悚然,想著這病卻確實是很奇怪,就算他如今有了幾十世研究醫術的經驗,卻一時半會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不過並不妨礙他對這種病厲害的認識。
“不過好在,三叔不知什麼時候從太學院院長那裏得到了啟發,說表妹的病乃是先天之病,人力不可為,隻有借住天地的力量方能破除,而他所說的這種天地的力量其實就是一種植物,名為焱芙蓉。此花乃是天地之花,不僅是名列萬靈榜藥榜第二十位的玄藥,而且其珍稀程度甚至直追前十位的聖藥,觀望整個大周朝以及周邊所有能夠探尋的領域,隻有一方勢力在明麵上有這種花,而且也隻有寥寥數朵,便是南陽國皇室。”
“而姬子炔便是南陽國的長皇子,同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南陽國下一任的國主。”
聽到這裏許莫殤轉過臉來看了那輛馬車一眼,暗道原來這家夥不是體寒倒是個治體寒的人,開口問道:“南陽國不給?”
林辰然瞥了他一眼,回道:“南陽國隻是我大周朝邊疆的一個小國而已,堂堂大周王族向他們要一樣東西他們哪裏敢不給?更何況我大周向來不欺負小國,就算是要也會送去大量價值相若的財物換取的。”
許莫殤點點頭,示意林辰然繼續說下去。
“如果隻需要單單的一朵焱芙蓉那還好說,問題是另外還需要某種特定的功法相輔助,才能完全發揮出焱芙蓉的功效來,很幸運的是,這種功法也早已有現成的了,並且再合適不過。”林辰然苦著臉,右手拍打著許莫殤的輪椅,語氣極為無奈地道:“或許你已經猜出來了,沒錯,又是南陽國皇室的家傳功法,初陽點雪。”
“一朵花還好說,拿著一堆天材地保也就換來了,但是家傳功法這種東西卻是有些棘手,你總不能讓人家把自己的家傳功法也送給你吧,南陽國皇室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憑借這種功法才坐穩了皇位的,這種牽扯到底線的問題那是多少財寶都換不來的。”
說道這裏,林辰然不知道地多少次又無可奈何地歎息了一聲,語氣特別糾結:“而這個時候,那個姬子炔卻突然發話說要娶我表妹,如果真要讓他如願了的話,那我表妹便也就算是南陽國的太子妃、將來的南陽國皇後了,那麼南陽國皇室將那什麼初陽點雪傳給表妹也就順理成章地不會有什麼障礙了。”
許莫殤聽他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忍不住又插了一句:“這不是很好嗎?”
“好個屁啊!”林辰然不知為何氣從心生,唾沫星子差點噴了許莫殤一臉,怒道:“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說他麵上道貌岸然實則內心肮髒無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