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贈此盤龍之寶鏡,燭我金縷之羅衣。
時將紅袖拂明月,為惜普照之餘暉。
影中金鵲飛不滅,台下青鸞思獨絕。
槁砧一別若箭弦。去有日,來無年。
狂風吹卻妾心斷。玉箸並墮菱花前。
————————————李白
紅雪沒有落井下石,隻是若有所指的說道:“做人要知道做人的自覺性,不要以為這一切的都是天賜的。”
說完,她蓮步輕移,走到房裏去,拿了件枚紅色的錦繡小毯子,悄悄的蓋在上官秋天的肚子上。
同時輕聲吩咐道:“你們也別都在那,到這邊來坐著吧,免得他人說我們王妃苛刻。”
“紅雪姑姑,可別千萬這樣說,能夠給王妃念詩獨奏,是我等的福分。”畫珠既有禮但也不諂媚的道。
難怪王妃說這個畫珠是有智慧的,紅雪暗地裏點了點頭,由她來保護愛珠,直到生完孩子,卻也是不錯的。
愛珠把《詩經》小心的放在石桌子上,她看似無心,卻有意的選擇了端木瑾的剛才坐的地方。
圓圓的石椅上,一坐下去,一股涼,襲來,並沒有因為剛才有人坐過,還帶有剛剛的那人的溫暖。
但是愛珠卻覺得的舒暖異常,她覺得她對端木瑾是一見鍾情了,他長的是那樣的豐神俊朗,宛若天神。
碧綠竹林片片連,他搖著扇子,風流倜儻,她偷偷的覷著他的容顏,他的眉眼極美,就是傳說中大的那種斜飛入鬢的眉。雖細,但是很濃很黑,就像是由墨水點染成一般。
水墨畫般的風流的眼匡,從眼角到眼尾,線條無比清晰流暢,好像工筆白描的墨線,柔韌婉轉。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無雜色。
愛珠念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望著端木瑾的容顏。
這分明就是天大的緣分,天定的因緣。愛珠的眼眸流轉,嬌滴滴的可以滲出愛意。
紅雪從容平靜,隻是瞧著愛珠一臉動了春心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往下微微撇了撇。愚蠢的女人,剛才我還提點過你呢,看樣子根本沒有聽懂我說的話。
智商還真是讓人捉急,哎,這樣的也好,紅雪抽了抽嘴角,有個厲害的,反而還難的辦,隻要生完孩子,她是死還是活,也就不管咱們的事。
明珠悄悄的扯了扯畫珠的袖子,她的廣繡上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絲線上流轉著溫潤的光線。
“畫珠姐姐,王妃這裏的白玉糕,老好吃了,甜而不膩,吃後,嘴裏還留著香呢。”明珠的嘴邊上還帶著白玉糕的屑。
畫珠微微一笑:“那你可得多吃點。”
虞美人像是蓬蓬裙,叢叢疊疊的,淡粉色的花兒粉嫩的惹人憐愛,叫人想要折下別在頭上,來沾沾它的光;
愛珠的左手手指不自覺的在石桌子上,劃著圈圈,右手撐在臉頰上,歪斜著腦袋,嘴角帶著甜甜的笑,眼角撮著藏不住的幸福與快樂,臉頰紅紅,比那虞美人還要的紅。
明珠埋頭苦吃,無心他事,那白玉糕一口三個吞。
麥春麥豆,兩個人驚訝的對視了一眼,扁了扁嘴,真是沒有教養。
畫珠眼觀眼,鼻觀鼻。今天王爺恰好過來,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