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淺眼眸微眯,看著那花叢中一身緋紅衣衫,發絲淩亂,此刻正扶著腰齜牙咧嘴的男子,心中不禁暗道,果然如傳聞般,渾身皆是花柳色。
“世子,你沒事吧?”柳側妃和李側妃微頓半晌,便立刻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的將疏影緩步扶出了花叢,一臉擔憂的問道。
“小爺能有什麼事……哎喲……”看見這麼多鶯鶯燕燕在麵前,疏影立刻笑著朝他們擺了擺手,不過這一動作卻又扯動了腰,立刻疼的他再度齜牙咧嘴。
“哎呀,都摔成這樣了,春月,快去讓韓大夫過來瞧瞧。”柳側妃見狀,立刻便驚呼著自己的丫鬟去請大夫。
“秋菊,你也去把莫大夫給請過來。”李側妃聞言,立刻也朝自己的丫鬟高呼道。
柳側妃不滿的瞪著李側妃,疏影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府了,她自然想乘著這個機會把疏影帶到她的房間去。
李側妃隻是淺淺一笑,柳側妃心裏打的什麼主意她又豈會不知道,隻是這樣的機會,她又豈會然給她。
兩人的這些小動作全都盡數落盡了水清淺的眼中,不禁朝著疏影投去一抹同情的眼神。府中有這麼多的妻妾,可是個個都算計著怎麼把他弄回房裏,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關心他。
不知是水清淺的錯覺還是什麼,水清淺看向疏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的疏影忽然抬眸看了她一眼,眉眼間皆是掩不住的笑意。
可是那一眼實在太快,水清淺再次看過去之際,卻見疏影又低下了頭,不知在笑著向柳側妃和李側妃說些什麼,頓時惹得兩人嬌笑不斷,麵上還泛起一抹紅暈來。
“咳咳……今日你們都散了吧,小爺還要陪陪世子妃呢。”半晌之後,疏影才抬頭朝著院子內的眾人說道。
“世子,姐姐剛剛還詛咒你呢,你怎麼……”柳側妃見疏影竟然要留下來陪水清淺,立刻嘟著嘴巴不滿的說道。
“哦?世子妃詛咒我?”疏影聞言,立刻抬眸詫異的看著水清淺。
“可不是呢,剛剛姐姐當著我們麵說王爺日日在外尋花問柳,說不定哪一日就得了花柳病,還說……”旁邊的李側妃聞言,立刻就將話接了過去。
“還說什麼?”疏影聽見李側妃的話,頓時饒有興致的問道。
“姐姐還說世子你是種馬……”李側妃微微咬牙,猶豫半晌,還是將水清淺的話給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院子內立刻陷入了一片沉寂。眾人齊齊都將目光投向了台階上的水清淺,等著疏影發怒治她的罪。
“種馬?這詞倒挺新鮮的,還從未有人這樣誇過小爺我呢。”就在眾人以為疏影要發怒的時候,卻見他依舊笑吟吟的看著對麵的水清淺,而且還把種馬二字理解成了誇讚。
柳側妃和李側妃聞言,頓時麵麵相覷。
疏影的腦子是不是摔壞了,這種馬分明就是罵人的話呀。
“世子妃書讀的少,不太會用詞,你們平日裏得多包涵她。你們看這院子裏陽光這麼烈,你們再站下去,要是曬黑了,小爺可是會心疼的。再說了,小爺可是喜歡白白嫩嫩的姑娘,到時候你們曬黑了,小爺可就不喜歡你們了。”那柳側妃還欲說些什麼,卻被疏影先一步揚手給打斷了。
一左一右的擁著兩人一邊在兩人臉頰上親了一口,疏影又將目光投向院子內的眾人,笑著說道。
眾人聞言,哪有心思還敢在院子內多待。疏影平時在府中待的時間本就少,若是曬黑了,犯了疏影的忌諱,那就真的沒機會了。
“妾身告退。”院中的女子朝著疏影齊齊行了一禮,便迅速的離開了水月苑。
柳側妃和李側妃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既然疏影都這樣說了,她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一臉不情願的朝著疏影行了一禮,這才帶著貼身丫鬟緩步離去。
“你們也下去吧。”疏影又朝著院子內的侍衛和一種伺候的丫鬟揮了揮手,不一會兒,水月苑內就隻剩下疏影和水清淺還有碧荷三人。
“你就是水清淺?”疏影扶著腰緩步走到台階下,看著那一臉猙獰之容的水清淺,饒有興致的問道。
“是又怎麼樣?”水清淺柳眉一挑,對於疏影這種言行輕浮的浪子實在沒什麼好感。
“確實長得夠醜的。”本以為疏影會動怒,誰知疏影隻是十分誠懇的給出了一個結論,便扶著腰上了台階朝著後麵的臥房走去。
水清淺微微一怔,旋即麵色一黑。
“我怎麼覺得這世子挺有趣的呢。”碧荷見自家小姐被疏影那一句話弄得黑了臉,立刻在一旁掩唇偷笑道。
水清淺聞言,麵色頓時越發的黑了,沒好氣的瞪了碧荷一眼,這才轉身跟著疏影一並往後麵的臥房走去。
進了臥房,見疏影已經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披散的發絲也用一根緋紅色的發帶重新束了起來,露出了那張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的臉。
“禍水……”水清淺看見疏影的臉,立刻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