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連修肆和夏啟元的雙施壓,各家媒體雜誌都不敢在報道關於江薇安和陸家的任何新聞。
風波平息了幾天後,陸川這才親自登門來找她。
江薇安禮貌的請他進來,倒茶,熱情的招呼他:“伯父,您請坐。”
“好,好。”陸川笑著點頭,在她麵前,他從來都是一副慈祥和藹的模樣。
等她忙完了手裏的活,這才陪著他一起坐下,“伯父,你今天來是……?”
陸川眉頭微微促緊,有些愧疚,無奈的說,“薇安啊,都怪伯父經常不在公司,看了新聞才知道你被警方調查了。”
江薇安抿了抿嘴,平靜的一笑,“我沒事,清者自清,不過我知道陸氏很快撤案,肯定是伯父您的意思。”
“其實我今天來,一來是希望你能原諒公司當初的決定,他們也是站在公司的立場上,所以才報警。”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責怪任何人的意思。”她說的很儻蕩,但心裏難免會有一個疙瘩。
陸川就知道她是這性子,跟她母親一模一樣,頓了頓,又繼續說,“這第二,伯父是想讓你繼續回陸氏上班。雖然在警方那邊撤案了,但這案子畢竟是上了新聞,結果就這樣不了了之,你的名譽在圈子裏多少都會受到影響,隻要你回陸氏繼續上班,這些謠言就能封住,還能還給你一個清白!”
“不,我不會再回陸氏!”她絲毫沒有猶豫,一口拒絕了他的提議。
這倒是讓陸川有些出乎意料,但細想之下,也在情理之中。
“薇安,你是不是因為連修肆,所以才……”
“不是!”她斬釘截鐵的否認。
“我很感謝伯父和陸氏這些年給我的栽培和機會,從我決定辭職離開陸氏那天開始,我就沒打算再回去,有沒有連修肆的出現,我的答案都會是一樣。”她的眼神很決絕,很堅定,這種氣勢是由內而發,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陸川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銳利堅定的眼神,自知勸說不了她,他也無謂再多說。
少許的沉默後,江薇安抬頭看向他,黑亮的眼中倒影出他的身影,在心裏猶豫了一會,還是按捺不止心底的疑問,緩緩的開口:“伯父,以前你隻是說跟我媽媽是朋友,但蘭姨她說……”
“砰!”陸川手一抖,手裏正端著的水杯突然摔下,連帶著臉色也有些發青錯愕。
“伯父,你怎麼了?”看他有些不對勁,江薇安也沒顧得上掉在羊絨地毯上的水杯,忙急切的問。
陸川自我緩和了一會,眉頭緊皺成了川字,臉上的神情看似頗為緊張的問向江薇安:“阿蘭是怎麼跟你說的?”
看他的反應,江薇安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他肯定對她有所隱瞞,又或者蘭姨說的是真的?
她眼神有些遊離不定,定了定心,紅唇輕啟道:“蘭姨說你和我媽媽有……”
“有什麼?”
“婚外情。”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但盡管如此,陸川還是清晰的聽到了。
他那張布滿滄桑的臉沉澱了下來,鋒利的眼眸瞬間看似有些無奈,抬頭看向電視櫃上的那張照片,看著照片裏那笑得柔美燦爛的女人。
江薇安知道他正在回想著往事,沒有出聲打擾他,靜靜的坐在一邊……
少許,陸川似乎走出了往事,歎了口氣後眼角微眯,緩緩道出往事真相,“當年你媽媽在飛天芭蕾舞團跳白天鵝,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深陷了。之後我瘋狂的追求你媽媽,甚至不顧家中已經有了妻兒,但你媽媽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她知道我已經有了家庭,所以從頭到尾都沒有接受過我,甚至還勸我以家庭為重。”
“所以蘭姨說的不是真的?”江薇安心底一暖,她就知道媽媽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家庭。
陸川點頭默認:“她們隻是看到我送花,送禮物,約你媽媽吃飯,就誤以為我們倆真的有關係,所以景灝的媽媽為此經常跟我吵架,我怎麼解釋她也不聽。有一次我們吵得很凶,甚至鬧到了離婚的地步,她很生氣的開車出去,結果出了車禍,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原來是這樣……”她自言自語的呢喃。
“對,說起來跟你媽媽其實沒有任何關係,錯的人是我,是我不應該有了家庭還妄想尋求真愛。”
“所以你和景灝的關係這麼多年來一直處於僵化狀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是,他恨我,所以這些年我都盡量待在國外,等再過幾年他能在商場獨擋一麵的時候,我就該退位了。”他牽強的笑了笑,可那笑容中卻包含了許許多多的無奈和愧疚。
真相大白,江薇安抿了抿唇,臉上卻找不到一絲笑容。
送走了陸川,江薇安獨自站在陽台前,久久回想著他的話,或許這就是男人不知足的通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