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揚。”她嘴裏念念叨叨著,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天揚,你在哪兒?”她問著,舉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剛應酬完回家,你又去酒吧了?”宋天揚除了聽到她的聲音外,還聽到了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樂。
“嗬嗬,那你快過來,陪我喝酒。”
宋天揚對她絕對是真心,隨傳隨到,她掛了電話沒多久,他便急匆匆趕過來了。
看著她渾身髒兮兮的,臉蛋淚水橫麵,他的心就揪著疼。
“怎麼把自己弄得這樣?”他把她摟緊懷裏。
他身上還穿著商務的西裝,很顯然是回家後還沒來得及換下,就趕過來的。
“嗚嗚,天揚,是你嗎?”現在的夏子瑜,已經醉了六成了,迷迷糊糊地似乎聽到了宋天揚的聲音。
“是,是我來了,我送你回家。”宋天揚幫她結了賬,摟著她就往外走。
夏子瑜卻還在嚷嚷著喝酒,宋天揚隻好哄騙她,回家後,她繼續和她喝。
回到了車上,坐在副駕座的夏子瑜,不知道是因為泛冷還是為何,蜷縮成了一團,一身白衣,隱匿在黑暗中,這下看起來,她更加的憐人嬌小了。
“嗚嗚……”她嗚咽著,就如小貓的吟啼,小小聲的,就像撓癢著人的神經。
宋天揚無奈地歎了口氣,沉默地發動引擎,離開了這夜色迷人的酒吧街。
一路上的夏子瑜,時而哭時而笑,手還不斷抓著自己的長發,原本素白的長裙,被她糟蹋的一團黑一團灰,現在的她看起來,哪兒還有昔日貌美風光的夏子瑜。
這一路上,對於宋天揚來說,根本就是折磨,好不容易回到公寓樓下,他停下了車,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打算安慰她,卻被她驀地抓住了雙手,那眼神帶著焦急,慌亂,“天揚,天揚!”
“我在,怎麼了?”他心疼看到她這樣,更後悔當初的自己,為何沒能阻止她。
“天揚,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她搖動著他的手臂,眼淚一直不停地流。
“什麼事情,你說出來。”宋天揚的大手,不斷地為她抹著眼淚,可她的淚,就像決堤的壩,怎樣都掉不完。
“你再給一個孩子我好不好,我們再去醫院做一次試管行不行?我不能沒有景灝,不能沒有他。”她似醉似醒,乞求地說著。
“夏子瑜!”宋天揚雙手緊握住她的肩膀,生氣怒吼道,“你快醒醒。”
“我清醒得很,我們現在就去做試管吧!”她的眼睛擴散了焦距,一個勁地拉扯著他。
看著她執迷不悟,他震怒地揚手,“啪”地一聲打得清脆,“夏子瑜,你清醒清醒,你已經徹徹底底失去了陸景灝,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心!”
“不,不是的,我不聽,我不要聽。”她捂住雙耳,一點都不想聽到他說的殘酷現實。
“你醒醒吧!”看著她的樣子,他不忍心繼續強迫她,那白皙的嬌顏,還有一個明顯的耳光印子。
冷靜下來的宋天揚,黑眸染上了一絲悔意,剛才的自己,真的下手打了她!
長臂一伸把她抱進懷裏,此時的夏子瑜,已經辨析不到是哪兒痛了,她隻覺得周身都在泛疼,手、腿、胳膊,甚至是臉,但最疼的,還是她的心。
“嗚嗚……”窩在他懷裏的夏子瑜,嚎頭大哭起來。
宋天揚隻是靜靜地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地安撫著她……
……
翌日,等夏子瑜完全酒醒過來,已經是隔日下午了。
陽光正好,風悄悄吹起了窗簾,一絲又一絲的陽光,細碎的灑了進來,有一束正好照在她臉上。
一下子適應不了刺眼的強光,她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頭疼得就快要裂開一般,隨著各神經知覺慢慢蘇醒,她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是叫囂著疼。
她拉開被子,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臥室,想找到一絲屬於陸景灝的影兒都沒有,苦澀的笑蔓延在嘴角,她走出了房間,整個人看著同樣空冷的客廳,才知道,原來天揚早就走了。
坐在沙發上,她似乎又看到景灝每天下午幫她按摩大腿的情景,鬼使神差地拿起電話,她毫不猶豫就按下了陸景灝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對不起……”
她無力地垂落了雙手,整個人就像泄氣氣球,呆坐在那兒,滿腦子閃爍的字眼,都是空號、空號……
怎麼會是空號呢?
她越想越覺得不妥,心裏的不安如同洪水一般蔓延,不行,她要去找他。
她這次,沒有選擇去公司,而是憑直覺來到了陸家。
在陸家門口來回踱步的她,壓根就無計可施。
她要怎麼樣,才能見到陸景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