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罵誰?”章子君生氣的站了起來,揪著眉頭怒瞪著她。
相比於她,江薇安的臉色卻恬靜如一彎湖水,撫不起一絲波瀾。
“今天是可盈的婚禮,你不要臉也別這麼丟家裏人的臉麵,注意自己的家教。”江薇安一副長輩的模樣,溫和地開口,教導著她。
章子君被氣得如一隻暴動的小獸,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她真的想直接撲過去,咬住她的喉管。
那張平靜淺笑的嘴臉,似乎不為任何事情滋起一絲改變,這才是最氣人的。
她能清晰感受到周圍人矚目的目光,不知是心理影射還是什麼,她居然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沒撈到任何好處,章子君隻能生氣地指著江薇安,“賤人,你有種,給我等著,我絕不放過你!”
江薇安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懶散道:“悉聽尊便。”
章子君強忍著怒氣,被她氣走了。
看著氣呼呼走掉的章子君,葉可盈看著鏡子裏的江薇安,說道:“真沒想到,看你平平無奇,嘴皮子功夫還挺厲害的。”
江薇安有點疲乏,笑了笑,當作回應。
外麵,宴會廳門口的夏淑芬,就像一尊大佛一樣坐在門口,見到來人,如果是職位比較高的,她就勉強假笑相迎,如果是一些蝦兵小將,她理都不理,特別是連家請來的客人。
但大多數來得,都是貴客,她隻能一直揚著那副假臉皮,應付了事。
夏啟元也站了出來,看到了當任政委大臣陳錦和陳夫人,立馬走了過去,雖知他不是自家這邊請來的,那依然笑臉相迎,“陳政委,你終於來了,要不坐下來聊聊?”
“嗬嗬,”陳錦略顯尷尬,委婉道:“恭喜啊,夏老,我們有機會聊,現在我要先去找一下戰英,不好意思。”
“沒事,你忙吧,哈哈。”夏啟元這張老臉,差點就掛不住了。
眼看著走遠,已經進入連家酒席的陳錦,心裏冷哼一聲,“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但一看連家那邊的酒席,幾乎都快坐滿人了,自家那邊,卻人丁稀少,又被氣到了,怎麼那些人都這麼不守時?
臉色變了又變,心裏湧動的怒火好不容易才壓下去。
不斷自我提示,今天這種場合,萬事都得忍。
連修肆,項恒還有霍光,三人姍姍來遲,霍光還領著個白雪,一直小鳥依人地跟在他身邊。
走進連家的區域,三個人就忙起來了,一方麵逢人就打招呼,另一方麵,霍光每經過一桌子,都會給大家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滕家的外甥女白雪。”
亦或說:“這家酒店,就是她外公的產業之一。”
領頭的連修肆和項恒,有點無語地看著黏得比糖癡豆還緊的兩人。
等打招呼七七八八後,連修肆就跑去新娘房找他的嬌妻。
卻意想不到,居然碰到從新娘房出來的章子君。
章子君看到連修肆,兩眼冒著青光,大步跑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四哥。”
看到章子君,他臉色一變,陰沉沉地睨著她的手,最後狠心撥開,“鬆開。”
“四哥,你不能這麼殘忍對我。”章子君依依不舍地看著他,心委屈極了。
自己一個堂堂章家大小姐,對他這種專情至深,他卻連一眼都不願意看自己,她又怎麼受得了這種不待見。
“四哥……”
“滾開,上次我就說過,我不想見到你!”他狠聲說著,躲開她的觸碰,迅速走開。
章子君盯著他的後背,銀牙緊咬,眸子裏堆積的火花,強烈碰撞著,隨即陰狠一笑。
江薇安,你給我等著!
因為江薇安懷孕初期,不太舒服,所以沒有出去招呼賓客,一直在新娘房陪著葉可盈。
連修肆推門走了進去,看著一屋子的女人,他目光卻迅速鎖定了江薇安,大步走了進去,毫不顧忌旁人的目光,坐到她身邊,把她拉入懷裏,就問道:“寶寶還好嗎?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江薇安勉強笑了笑。
連修肆才不相信她的話,摸摸的冰冷的額頭,把西裝外套脫下搭到她的肩上,“你額頭很冷,要不我們先回去?”
“不用,我沒事,”江薇安緊張地拉住他,輕鬆一笑。
連修肆微微蹙起眉頭,不再說話,心裏難受極了。
一旁的葉可盈,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相互依偎,有點不高興的嚷嚷道:“小舅舅,你們要秀恩愛,也不要在別人的婚禮上好吧。”
江薇安有點尷尬,欲要把他推開。
這時候,陸景灝卻走進來了。
看到膩在一起的兩人,陸景灝嘴角僵了一下,速度之快,又恢複常態。
走到葉可盈跟前,柔聲問道:“準備得怎麼樣?”
連修肆把江薇安拉了起來,摟住她,悄然離開了新娘房,把空間留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