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葉可盈終於醒了。
早晨,胡婭文帶了稀粥給她。
剛醒來的葉可盈,身體還很虛弱。
胡婭文把她扶了起來,靠在床邊坐下。
“媽,我怎麼樣了?”她的聲音很輕,就如一縷鵝毛,令人心疼。
胡婭文把她理了理長發,猶豫不決看著她,正想著要如何告訴她流產的事情。
她低著頭,回憶著那時候和夏子瑜對峙的情景,她在暈厥前最後一刻,肚子傳來的痛感到現在還十分清晰。
她蒼白的臉流露出驚慌,摸著自己的肚子,聲音帶著點顫抖,“媽,我的孩子還在嗎?”
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一絲感覺,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可盈,你還年輕,沒事的。”胡婭文坐在床邊,緊握住她的手。
她明白,這對於女兒來說,有多大打擊。
“孩子沒了?”她似乎一夜間瘦了不少,尖削的小臉,顯得眼睛特別大,此刻瑩潤潤地灌滿水霧。
胡婭文沉默,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媽!”葉可盈哭倒在她懷裏,“為什麼,嗚嗚……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初為母親的她,年紀輕輕,抗壓能力肯定沒那麼強大。
“可盈,乖,別哭了,你現在最重要是養好身體!”胡婭文也很痛心,自己女兒才這麼年輕,婚姻就如此不幸。
她輕拍著葉可盈的顫抖的背,“別傷心了,別哭!”
“我恨死陸景灝,我恨他!”葉可盈緊緊揪住母親的衣服,一想到夏子瑜那險惡的嘴臉,連帶想起陸景灝。
如果不是他惹回來的風流債,寶寶一定會平安無事。
胡婭文沒有接話,隻是輕輕地擁著她,女兒流的是眼淚,她心裏卻是在滴血。
這一次,她真的完全對陸景灝死心了。
葉可盈擦了把眼淚,看著母親哽咽道:“媽,我要和陸景灝離婚。”
“嗯,離吧,以後別這麼任性了。”胡婭文摸摸她的頭,還幫她擦幹眼淚,“吃一虧長一智,這種事情,沒有下次,知道嗎?”
葉可盈點了點頭,但她心底很不甘。
陸景灝這會拿著一束玫瑰,還有家裏傭人熬的補湯,抬頭看著住院部這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心裏麵複雜的思緒,難以言喻。
一想起可盈肚子裏的孩子沒了,他心頭更是埋上一層灰。
看著跳動的電子數字,陸景灝陷入了沉思。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打斷他的思緒。
握緊手中的暖瓶,他往長廊走去。
濃重的消毒水味,也比不上他沉重心情上的一點灰。
看了眼病房號,確定沒錯後,他敲了敲門。
裏麵沒人回應,這時候的葉可盈,剛吃完早餐,胡婭文還在洗手間洗著暖瓶和碗。
他推門走了進去,剛想躺下的葉可盈,見到他,臉色完全黑了。
冷冷別過眼,“你來做什麼?”
“可盈,你身體好些了嗎?”陸景灝把鮮花和暖瓶放在桌麵上,拉開凳子就想坐下來。
卻被她喝住,“你滾!”
洗手間的胡婭文剛想出去,想了想,還是先留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