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來人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說道,“你的話我會轉告給我們老板,但是我們老板人確實不在。”
“那她什麼時候會來?”
“這就不知道,她不經常來這裏的。我也無權知道她的行蹤,畢竟人家才是老板。”
傅宸軒神色幽幽,定定地看著那人,那人一臉的坦然,“知道了,謝謝。”說完,傅宸軒轉身離開。
那人見傅宸軒開車走了,這才關上門,走向了二樓,“冰姐,剛才有個自稱叫傅宸軒的人找您。”
被稱作冰姐的女人正躺在沙發上,手裏把玩著一把小剪刀,那是她剛才修指甲用的,聽了這話,動作微頓,瞬間恢複自然,“哦?傅宸軒?誰?”
那人搖頭,“以前沒見過,估計是個生客,不過最近大哥讓我們小心點,冰姐,你看是不是?”他的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宋冰搖頭,“最近風聲太緊,別惹事兒。”
那人應了一聲是,宋冰從沙發上站起來,“這裏就交給你了,這幾天我就先不過來了,要是有事情你就自己看著辦。”
“好的,冰姐慢走。”那人恭送著宋冰離開。
宋冰是從後門離開的,酒吧的後門是一片老城區,小巷交錯,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隻是她剛走出酒吧門口,就看見了站在那裏的人,她微怔,停下了腳步。她下意識地看了眼四周,沒有看見其他人。
現在正是白天,附近的酒吧都沒開門,行人很少,她這才看向了傅宸軒,眼底適時地表現出一絲疑惑。
傅宸軒緊緊地盯著那個人,“顧青竹,你還想躲我到什麼時候?”眼中是壓抑的激動與憤怒。
宋冰皺眉,“顧青竹?對不起,你認錯人了。”她沒有轉身離開,而是迎著傅宸軒的視線走上前,想越過他,卻被傅宸軒抓住了手腕。
“人錯人?顧青竹,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你說什麼就信什麼?”
宋冰沉了臉,“我說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顧青竹,我叫宋冰。”她的眼神冰冷,看向他時眼底不帶有絲毫情緒,這與他印象中的人大相徑庭,仿佛在告訴他,眼前之人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嗬嗬,現在就連我的名字都不願意叫了嗎?”傅宸軒的臉色很難看。
宋冰的視線移到移到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上,眉頭皺的很緊,“請你放開。”
傅宸軒好不容易見到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開,“顧青竹,當年為何要不辭而別?”
“我說請你放開。”宋冰語氣冰寒,儼然已有了怒氣。
傅宸軒擔心她會逃跑,下意識地加大了力道,宋冰頓時就怒了,毫無預兆地抬起另一隻手朝傅宸軒揮來,那個力道,要是被打中了,必定是要受傷的,他的身體先於思想反應過來,頭一偏,躲過了一擊。
兩人毫無預兆地動起手來,隻是在傅宸軒的拳頭要落到她的左手時,他忽然想起傅書藝說過,她受傷了,愣神的間隙,宋冰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擊中了他的腹部,疼的他頓時臉色發白,手下意識地鬆開了。
宋冰趁機離開,傅宸軒拔腿就追,但是奈何腹部的疼痛影響了速度,加上對附近的環境的不熟悉,一眨眼,這人的就不見了,傅宸軒氣得一圈砸在了牆上,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意。
顧青竹,你現在到底是什麼人,又在做什麼?
一連三天,傅宸軒每天都會來起點酒吧等宋冰,但是宋冰一直都沒有出現,除了那天見到的男人外。
男人一開始見傅宸軒出現在酒吧是十分警惕的,但是見他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裏,並無其他動作,而宋冰也說了,不用理會,漸漸地,他就直接將這人當做了空氣。
傅宸軒等了一個星期,才終於死心,看來宋冰是不打算出現了,在這裏死等是沒有用的,可宋冰的落腳點除了這個酒吧暫時查不到其他的,而宋冰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次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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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軒哥,你這幾天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果果進來送文件,見傅宸軒盯著窗外發愣,不由開口,這幾天傅宸軒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的狀態。
傅宸軒回神,對上果果擔憂的目光,微微一笑,“我沒事,是有什麼事情要我處理嗎?”
果果點點頭,“嗯,這裏有份文件需要你的簽字。”
傅宸軒拿過文件,直接翻到了最後,就要落筆,果果叫住他,“宸軒哥,你不看看內容嗎?”
傅宸軒這才想起來這份文件他還沒看過,頓了頓,“等我看完了再給你吧,你先出去忙你的。”
“宸軒哥,你真的沒事嗎?”果果不放心,這幾天的傅宸軒太奇怪了。
傅宸軒攤手,“我能有什麼事情?”
果果定定地看著他,依舊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他一向能將情緒隱藏得很好,“那好吧,我先出去了,宸軒哥,要是有事不要忘記跟我說。”
傅宸軒點點頭,等果果出去以後,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文件,很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沈清瀾能察覺到最近兒子的不開心,雖然傅宸軒隱藏地很好,但這畢竟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他的情緒變化即便是再細微,隻要有心,定然是能察覺出一二的。
宋冰的事情她已經從她的途徑知道了,也從傅衡逸那裏探過話,但是傅衡逸的話說的是滴水不漏的,就算是沈清瀾也無法打聽到絲毫有用的消息。
“傅衡逸,當年宸軒從軍校離開,你為何不阻止?”晚上洗完澡,沈清瀾看向正在看書的男人,問道。
傅衡逸視線微微一抬,就看見沈清瀾沒有擦頭發就出來了,都二十多年了,還是改不了這習慣,傅衡逸無奈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條毛巾給她擦頭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沈清瀾皺眉。
傅衡逸淡淡開口,“他是個成年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是他的父母,但是也無法陪他一輩子,要是什麼決定都由我們來給他做,他還怎麼成長。”這個回答跟四年前傅衡逸說的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