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軒臉色一變,看都沒看林靜一眼,直接跑向了自己的車子,開著車就離開了。林靜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車子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就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她的眼神擔憂,是出事了嗎?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不冷靜的傅宸軒。
她給傅宸軒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沒人接,想到他現在在開車,於是作罷,給他發了一條微信,自己打車回家了。
傅宸軒一路狂奔,連他自己都忘記了闖了幾個紅燈,一直到軍區醫院才停下來。
跑到病房門口,匆忙的腳步猛然頓住,他看著那扇緊閉的病房門,忽然沒有了推開的勇氣,他的手伸在半空中,正在猶豫間,病房的門開了,一個護士走了出來,看了傅宸軒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你是病人家屬?”
裏麵的病人不知道什麼情況,都住院兩天了,除了第一天有幾個警察來找過之外,就沒人來看過她,就跟沒有家人似的。
傅宸軒一愣,隨即點頭。
護士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原來不是沒有家人啊,估計是家人離得比較遠,現在才趕到的,看這男人滿頭大汗的樣子,想必對裏麵那個女人很在乎,眼底閃過一絲豔羨,真是個拯救了銀河係的女人哪。
“你進去吧,醫生正在給她換藥。”護士說了一句,她還要去拿藥。
傅宸軒點點頭,在護士的目光中緩步走進了病房。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病床上的女子身上,跟上次相比又清瘦了一些,說是皮包骨都不為了,臉色蒼白,臉上都是傷口,穿著病號服,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雙依舊晶亮的眼睛。
顧青竹!
顧青竹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醫生正在給她的傷口消毒,酒精刺激著傷口,顧青竹微微皺眉,卻沉默不語,眼神依舊停留在傅宸軒的身上。
“傷口愈合情況不錯,注意休息,不要碰水。”醫生打上結,叮囑道。他早就知道病房裏來了人,沒有去管而已。
直起腰,醫生這才看向傅宸軒,“你是她的家屬?”
傅宸軒點點頭,顧青竹眼神微閃。
“醫生,她的情況嚴重嗎?”
醫生眼見著傅宸軒點頭了,看向他的目光頓時就變了,不讚同地看著他,“受了重傷,半條命都沒了,你說嚴重嗎?”
傅宸軒眸光微沉,醫生還在念叨,“你們做家屬的都是怎麼做的,住院兩三天了人才出現。”
傅宸軒聽著醫生的話,眸色越來越沉。
“陸醫生,有病人找。”護士去而複返,解放了病房裏的兩人。
傅宸軒定定地看著顧青竹,薄唇緊抿,倒是顧青竹先開口了,“傅宸軒。”她開口叫他的名字。
傅宸軒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神情冰冷,“現在承認認識我了?”不是當做不認識嗎,現在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是想讓誰心疼?
顧青竹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不發一言,終究還是傅宸軒忍不住了,走了過去,站定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顧青竹,我需要一個解釋。”消失四年,音信全無。
顧青竹抿唇,“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誰說我在等你。”傅宸軒嗤笑。
顧青竹也不怒,她知道傅宸軒心中必然有很多的怨憤,但是當時她也是沒辦法,“抱歉。”
“顧青竹,你把我當成什麼?是你的玩具嗎?想玩的時候逗弄一下,不需要了就踢到一邊?”傅宸軒的眼眶微紅。
顧青竹看著他的眼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傅宸軒想甩開,視線看到她手上的掛針,頓了頓,沒動。
“傅宸軒,你要是實在生氣的話,你就打我一頓,我保證不還手。”顧青竹認真開口。
傅宸軒瞪眼,別說她現在受了重傷,就是沒受傷,自己會下下手嗎?可真是說得出口。
“顧青竹,你都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抱歉。”現在她還不能說,案件雖然結束了,但是關於她的身份還沒恢複,她現在還是宋冰,是個df。病房門外沒人守著是因為還有最後的一環,其實傅宸軒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誰知道這裏是否有人在暗中監視著。
“你走吧,短時間內不要來找我。”顧青竹淡淡開口,等事情全部結束了,她會去找他。她不知道傅宸軒為何會找到這裏,但是他現在在這裏太危險了。
傅宸軒冷笑,“顧青竹。”他的眼中滿是怒意,剛來就趕他走。
顧青竹鬆開他的手,低頭,“走吧,現在就走。”
傅宸軒卻一屁股坐了下來,唇角輕勾,“你說走就走,說來就來,小爺就這麼聽話?”
顧青竹眼神微變,“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強嗎?”
傅宸軒穩穩地坐在那裏,與之目光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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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沈清瀾看著放下手機的傅衡逸,挑眉,“現在就告訴宸軒真的沒事兒?”
傅衡逸開口,“已經收網了,顧青竹的任務都結束了。”剩下的事情都是警方的事情,他的人自然是要撤回來了,都已經借給他們四年了。
“他們不是在醫院周圍布了網嗎?”沈清瀾聽傅衡逸提過,警方這次的行動抓獲了幾條大魚,隻是有幾條魚沒有參與這次的行動,還在外麵遊,所以大魚落網的消息沒有對外公布,而是將宋冰落網的消息公布了,就是想看看那幾條魚會不會來救“同伴。”
“那些網十有八九是用不上的。”傅衡逸說道,顧青竹失蹤的那幾天就是被抓走了,受了一些刑罰,他們的人找到她的時候,雖然沒缺胳膊短腿,但是人也隻剩下半條命了,想必他們要是再晚幾天,這個世界上也就不存在一個叫做顧青竹的人了。
沈清瀾隻要一想就明白了傅衡逸的話,心中更擔心的是傅宸軒對這件事的反應,雖然當初是顧青竹主動要求去做臥底的,但點頭的人是傅衡逸,隱瞞了他四年的人也是傅衡逸,要是他鑽了牛角尖,這父子之間的隔閡也就留下了。
傅衡逸知道她的擔心,安慰她,“宸軒不是這樣的孩子,他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