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笑得歡暢,“簡單,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高興了就該喝酒,對,我的酒呢?”她低頭在地上尋摸酒瓶子。
簡單按住她,“別喝了,先進去。”
“不,不進去,我要喝酒,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日子,我要喝她個三天三夜。”
簡單黑臉,還三天三夜呢,就你現在這樣,我就很想將你扔出去。她默默地想到,不過現在不是跟醉鬼計較的時候,將人弄進去是正經,於是耐下性子說道,“對對對,今天是值得高興的日子,我們要一醉方休,不過這裏沒酒,我們進去,家裏有酒,我陪你一起喝,我們一起慶祝。”
簡單不知道林靜這是發生了高興的事情要喝酒慶祝,隻是下意識地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難道是表白成功了?所以高興成這樣?不過她看著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啊?
簡單想不明白。
林靜一聽要繼續喝酒,頓時順著簡單的力道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進了家裏,直奔冰箱,簡單拉都拉不住。
冰箱裏隻有啤酒,還是前幾天簡單的朋友來家裏吃飯買的。
林靜打開啤酒直接就往嘴裏灌。簡單抓著她的手腕,“林靜,你先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喝得醉醺醺地回來也就罷了,回來之後竟然還要繼續喝酒,這根本就不是林靜的作風。
林靜醉眼朦朧的看著她,笑眯眯的,“簡單,我今天好開心,好開心,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
簡單微愣,“你跟傅宸軒表白了?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她實在想不通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事情值得林靜如此高興的。
林靜搖頭,開始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卻笑出了眼淚,“我沒有跟他表白,他有女朋友了,很漂亮的女朋友,我看見了。我最好的朋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我難道不應該替他感到開心嗎?簡單,我好開心。”
簡單徹底愣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原本她還以為是林靜表白被拒絕了,結果竟是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注定了失敗的結局,“靜靜,咱別喝了,你要是難過你就哭出來吧。”
林靜嗬嗬笑,“我為什麼要哭?我應該高興啊,簡單,我是真的開心。”難道她現在連開心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林靜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嘴角笑眯眯的,可眼淚卻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流。
看著這樣的寧靜,簡單的心隻覺得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鈍鈍的疼,“靜靜,咱別這樣,你這樣我害怕。”她開始後悔,要是自己不攛掇林靜去表白,是否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切的發生?
簡單抱住了她,“靜靜,你要是難過就哭吧,我肩膀借你。”不管怎樣都好,不要悶在心裏,她知道林靜有多喜歡傅宸軒,而自己深愛的人有了愛人卻不是她,這樣的打擊換做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承受。
林靜怔怔的看著對麵的牆壁,眼神渙散,簡單一直在她的耳邊說話,她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她隻覺得好累,心好痛,明明身體很疲憊,卻睡不著。
“簡單,我想唱歌,你要不要聽我唱歌?”林靜怔怔的開口,聲音空洞而無力。簡單微愣,良久,點點頭,“好,你唱,我聽。”
林靜輕笑。喚聲開口。
“你陪我步入蟬夏
越過城市喧囂
歌聲還在遊走
你榴花般的雙眸
不見你的溫柔
丟失花間歡笑
歲月無法停留
流雲的等候
我真的好想你
在每一個雨季
你選擇遺忘的
是我最不舍的
紙短情長啊
道不盡太多漣漪
我的故事都是關於你呀……”
輕快的曲調流淌出的歌詞落在簡單的耳中卻化為了世間最悲傷的樂譜。簡單鼻尖發酸,眼眶微紅,她寧願林靜歇斯底裏地哭一場,也不想看見她此番模樣。或許她是真的錯了,她就不該攛掇林靜去跟傅宸軒表什麼勞什子的白。
林靜唱完一曲,再次長久的沉默。她靠在牆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簡單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於是便在她旁邊陪著。
“簡單,我想喝酒。”林靜開口,聲音微啞。
簡單點點頭,主動將啤酒塞進了她的手中,若是醉一場能好受一點,那麼便醉吧。
家裏的幾罐啤酒,幾乎都進了林靜的肚子。她的眼神越發迷離。
“簡單,我見到了他的女朋友,長得真漂亮,跟他很配。我從來沒有在傅宸軒的眼中看見那麼溫柔的眼神,仿佛那個人就是他的全世界。”
或許傅宸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叫顧青竹的名字時,那不自覺放柔的嗓音與眼神。那是隻有深愛的人,才會有的呀。
“靜靜,天涯何處無芳草,沒了傅宸軒,我們還有其他人。”簡單說著,盡管知道這句話太過蒼白無力。
林靜笑笑,是啊,這個世界上不止傅宸軒一個男人,可她愛的人,隻有傅宸軒一個呀。
傅宸軒等了他女朋友幾年,而她呢,卻等了傅宸軒十多年。在情竇初開的最初,那個少年便印在了她的心間,從此再也未曾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