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在書桌前看著文件,韓透坐他對麵,百無聊賴地將他看著,想起今天藍玉的出現,心裏又堵得慌。漆黑的大眼珠子四下翻轉,最終將目光轉向韓徹,心道:他怎麼也不關心下?
韓透見韓徹的目光始終都沒離開過手裏的文件,有些不高興了他怎麼可以這麼無視她呢?站起身,想了想又坐下,他是把工作看得多重要她又不是不知道,她這不是自討沒趣麼?
手肘撐在書桌上,漆黑的雙眼將他骨碌碌地將韓徹望著,就盼著他某個間隙抬眼看她一眼,她好在第一時間接收。然,半小時過去了,韓徹連眼皮兒都沒眨一下,韓透肘子酸了,脖子痛了,就連骨碌碌的大眼也無神了,心底將韓徹那是排腹了百兒八十遍。
有些負氣地起身,蹭蹭幾下出了書房,隻是她轉身之時,韓徹那萬年不動的死人臉終於快速的抬起了頭,眸光鎖定了她的背影,一絲不易察覺到的笑勾在唇間。僅僅一瞬間,所有的表情消失不見,男人再次埋下頭去。韓徹的書房和睡房是連成一體的,韓透進了睡房,倒了一大杯子的水然後捧著那大杯子再次進了書房。動作幅度可是不小,她兩眼一刻也沒放過韓徹,可人家就是不將她搭理。
韓透坐下,捧著杯子咕嚕咕嚕地大口往肚裏灌著水。是在消氣麼,還是將火氣當水一全兒吞下?
終於,男人挑了挑眉,抬眼將她看著,黑著臉,出聲道:
“有話就說,別給自己找罪受!”
韓透放下杯子,滿意了。眨眨神采奕奕的大眼,起身將椅子搬向韓徹身邊,坐下,似乎嫌之不夠親近。於是舍棄了椅子,她自個爬上了韓徹的身,坐上了他的腿,抬手抱住了韓徹的脖子,呶呶嘴兒道:
“你不看那個了麼?”媚眼兒瞧向韓徹手裏的文件。
韓徹給了她一記刀子眼,她在跟前鬧騰成這樣,他還看得下去。再者了,弄了這麼些事情來,不就是要給他看?
“不看了。”韓徹沉了臉,幹脆將放下手裏的文件,解決了她再繼續。
“那,這可是你自己不看的哦!我是很尊重你,問了你的,我可沒打擾你辦公!”韓透揚起明媚的臉兒對著韓徹說得冠冕堂皇。
韓徹胸膛起伏了幾下,臉色越發往下沉,隨著她的話道:
“嗯,有話說?”
韓透正了身子,與他平視,臉兒正色起來,說道:
“今天藍玉來了,你知道嗎?”
“嗯!”韓徹不以為意,他現在是自信得很,確定那小子勾不走這小東西,他還擔心個甚。
“你都不問問,他來做什麼的嗎?”韓徹的態度,明顯韓透不買賬,她現在可是正經著跟他講話呢,他怎麼就不表示出他對她該有的幾分尊重呢?
“他做什麼了?”韓徹也不跟她鬧,順著她的話問道。
“呼……”韓透卻還是不滿他的態度,她這麼鄭重其事,他怎麼一點也不配合?深吸口氣,道:
“他送媽咪東西了,是‘夜襲’的代金券,聽說可以換夜襲當季的任何一件首飾。”
“你想說什麼?”韓徹看著她道。大掌將她調了個姿勢,最後停留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溫厚的語氣倒是讓韓透心裏緩下了不少,韓透道:
“我想說的是,媽咪很高興。因為藍玉想著送媽咪東西,媽咪很高興。”
“嗯!”韓徹不緊不慢的應出聲。
韓透不悅了,撐高了身子,視線高出韓徹些許,居高臨下,她要的是氣勢。她道:
“你怎麼,怎麼還是不明白呢?藍玉是在討好我媽咪,你知道嗎?”
“所以呢……”韓徹挑眉將她看著。
韓透徹底翻臉了,這個男人,會有這麼笨?她不信,所以他這是故意氣她,還是不願意為她做進一步的努力?
所以,她在狠狠瞪了眼韓徹後,埋頭狠狠咬上了韓徹的鼻子,在聽得他的悶哼聲後,又是不忍心,鬆開利牙,氣鼓鼓地將他看著,然而卻對上韓徹戲謔的眼神。於是,方才那抹不忍心即刻又被催化為狠勁,再次張嘴在他臉上一通亂咬。
“你明明知道我想說什麼,對不對?討厭,討厭,韓徹,你是我最討厭的人!”她氣極,呼呼喘著大氣。
韓徹低沉而溫厚的聲音底笑而出,伸手拉住了她揮舞的手,將她拉回了懷裏,好笑著出聲道:
“是最討厭的人還是最愛的人?”
“你……最討厭,最討厭的人!”總是這麼來氣她,惡質的壞男人!
“小東西就會嘴硬,你這麼討厭,我可是很愛你。”韓徹似笑非笑的看著,嘴裏說著柔情蜜意的話,眸裏卻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住的那一抹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