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透呆愣著看著緊閉的門,淚珠子毫無阻礙地滾出了眼眶,灼痛了皮膚,灼傷了心。有些踉蹌了腳步,微微一頓:
我這是在做什麼?!
她抹去潸然而下的淚,腳步虛浮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將門緊緊的關上,下一刻貼著門身子滑向了地麵。她的初戀啊,才甜蜜不過幾天而已,上帝需要這麼自私的急著收回剝奪嗎?
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再次掙斷了線似地滾了出來,穿透了空氣直打在地麵。猶如她的心一般,碎裂開來。
他是那麼強勢的擠進她的生活,闖進她的世界,強盜一般將她拐進懵懂的戀愛中。又是這麼殘忍的告訴她,這一切,不過是他無聊興起時玩的遊戲。她對他,不過就是消遣的樂趣罷了。
喜歡?嗬!怎麼會,他們是兄妹啊,隻有她才傻得一頭往裏鑽。他定是看著傻得冒泡的她心底在暗暗發笑,對,一定是的,他從小就欺負她,她是記得的,他從小就壞,欺負她不算,還仗著大少爺的身份,欺負二哥。打二哥,撕爛二哥努力做好的作業,扔了二哥的課本,還搶走二哥唯一的玩具。這樣惡質的人,怎麼會喜歡她?怎麼會真心待她好?
是她太笨,太蠢,錯把戲弄當感情。可是,即便認清了事實,韓徹的臉在眼前還是揮不去,韓徹在她心裏還是攆不走,她該怎麼辦,心裏好難過,全部的情緒彙聚成一股怨念淤堵在心口,連呼吸都好困難。
韓透頹靡地抱住了雙膝,眼淚滑過長長的睫毛,一顆接連一顆,沒有停歇的征兆。將頭深深的埋進了兩膝之間,巨大的陰鬱如同壓頂黑雲一般罩上了她的全身,令她困進了悲傷的無底深淵。
她的那顆被保護了十六年的易碎的心,今天,被深深地拉開了一道口子,觸目驚心的傷口,是鋸齒碾過,痛得清晰。心痛如刀割撕扯,眼淚翻滾而下。隻是,心痛如此,倔強的她,還拚命忍住不肯哭出聲來。
痛吧痛吧,痛了以後,再也不要相信他!
幾乎天昏地暗了,她哭腫了眼,哭得沒了力氣,這才微微地挪動了下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她也是傲氣的,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心底那一股冤氣似被封了穴道一般,全全壓在心口,令她難受之極。
“韓透,開門!”此時,那消失了半個晚上的男人出現在了韓透門外,語氣有些冷冽,臉色壓得很低。
他是有話要說,可以說是解釋。他是正常男人,舍不得碰她,生理需要得要解決。這個男人有個怪癖,沒有帶女人開房的嗜好,一向都是帶回家做。韓透沒回韓家之前,韓徹365天獨眠的天數屈指可數。然而,韓透回家已經近兩個星期,這是這個男人兩個星期來開的第一次葷。他沒想要韓透發現,卻也不打算隱瞞她,畢竟,他是個正常男人,或者說,他比一般的正常男人那方麵的需要更多,不過,他隻想著做完了打發了那女人走,並不想再留任何女人過夜。
被韓透看見,不在韓徹的預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