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房間，潔白床單身的弱小身影像破布娃娃般地躺著，沒有一絲的生機。無神地看著門口，聽著房門外的話麵無表情。
“承羽，你也知道小語的病怕是好不了了，子落他還是一個孩子，他們還並不知道什麼是愛情，這次我沒有告訴他就是因為希望他們之間能成為過去。”
“向媽媽是想解除婚約吧。”
“以前隻是因為年輕時的一時衝動才弄出一個指腹為婚，現在這根本就是不合時代的。況且也不知道小語一生下來就有這個病根，經過這麼多年也治不好，才讓他們倆有了這種局麵，我想你爸爸媽媽也不樂意見到這樣。”
“是嗎？向董事長放心，小語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她不會再去找向公子，也希望向董事長讓貴公子離我們家小語遠點，別再來糾纏。”
“承羽，你，我隻——”
“向董事長，我還有事，恕不遠送了。”
已經刻意遺忘傷痛，竟自在午夜清晰地在腦海裏回放。迷離的夜，若大的臥室帶著粗重的喘息聲，不安地氣息瑩繞著兩米寬的海馬雙人床。低低的飲泣聲，小聲的啐語。
“子落，子落……向媽媽，哥，哥……”
在伸出的手快要接觸到溫暖的掌心時，一張嚴厲的麵孔帶著深深的責備
“陌沉語，你沒有多少日子了，你還不肯罷休嗎？你會害得很多人不開心……”
“不是的，不要，哥，子——落”
“小語，醒酲，小語。”
“怎麼辦？”
陌爸爸將手上溫熱的交給陌承羽，臉上滿是凝重，而陌媽媽則是手足無措地坐在床沿邊搓著沉語柔若無骨的素白手臂。承羽將熱毛巾敷在沉語的額頭上，一邊拍打著那蒼白的臉龐。
“小語，是哥，醒醒。”
也許是聲聲的低喚，也許是上天的憐憫，陌沉語睜開她失神的雙眼，在對上家人一臉的擔憂之後，自責地道
“爸，媽，吵醒你們了，哥，我沒事。”
“你嚇死我們了知道嗎？”
陌媽媽搓著沉語的手，臉上全是放下心中大石的心疼責備。
“對不起。”
“沒事，就好，小語喝點牛奶，睡一下，明天還要上課呢？”
“小語，明天不要去了好不好，我們帶你去醫——”
陌媽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陌爸爸給攔住了，將陌媽媽拉至一旁，壓低聲音道
“別再把小語關在那裏了。”
明白了那活中的深意，陌媽媽苦澀地放柔聲音
“小語，先冼個澡，身上都是汗，媽媽給你熱杯牛奶。”
乖巧地向衛生間走去，臥室內一陣沉默。將陌沉語的床單和被子全都有換過，陌媽媽的臉上掛著隱忍的淚水，直到陌爸爸將她攔入懷中，才淒然道
“小語的身子又那樣了，怎麼辦？”
“不要擔心，小語會好的。”
安撫地拍著陌媽媽的肩膀，陌爸爸也不甚確定，視線對上承羽吩咐著
“羽，我帶你媽媽去歇歇，你幫小語熱杯牛奶，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
陌爸爸的身影在門口時，承羽才不確定地喚道
“爸，子落是不是”
“別再跟我提向家的人。”
陌爸爸的語氣竟是深深的怨恨。陌媽媽扯扯陌爸爸的衣角，陌爸爸才囑咐道
“別跟小語提那件事。”
“可是小語已經知道了。”
在對上陌爸爸和陌媽媽那責怪的神情後，才加了一句
“不是我說的，向媽媽來醫院的時候，小語還沒醒，我們就在門口談了，我也沒想到小語會在那個時候醒過來。不過，今天小語和子落見麵，我跟小語提起離子落遠點時，小語才跟我說她知道向媽媽來過的事。”
“那小語是因為這個才這樣的嗎？”
陌媽媽的表情是說不出的心疼與難過。陌爸爸深深地閉上眼睛
“小語。”
若大的聖米高中，依舊帶著初秋的清冷。或許是太早的原因，少了平時熙熙攘攘的吵鬧，多了那份恬靜。理工科的高一（一）班幾個比較早到的學生正在交頭接耳地討論著，有不滿，有幸災樂禍，還有不少看好戲的人。而他們的主題就是黑板上的幾個娟秀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