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小呆還記掛著川陝道上受人攔截之事?他真的懷疑是李員外泄露的消息?
他又怎能離開這裏?有一切事情沒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看到自己刻骨銘心的愛人,是很容易迷失的,小呆真的迷失了嗎?
“事情辦完後,我會去找你,到你住的地方,你也知道我說出來的話就一定做得到,雖然我是個女人。”
“很好,你的老公會讓你去嗎?”
“他管不到我,隻要我高興,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好,再見,這再見我希望能很快的‘再’‘見’,說實在的我有些迫不及待。”
“我知道。”
小呆走了,離開歐陽無雙的家。
他要去那?真的要去殺李員外?
他怎麼沒問歐陽無雙是怎麼知道自己被困在黑霧山的?
難道一個女人的魅力真的有那麼大?連“快手小呆”都會迷失在歐陽無雙的笑裏?
小呆一向都自認最聰明的,為什麼他會呆得答應歐陽無雙?連三歲的孩子也應該看得出來這件事裏麵一定有著什麼地方不對,他卻會看不出來嗎?
小呆一離開大門。
歐陽無雙的神色立即黯然,隻因為她想起了李員外,他那微胖的身材、他那微嫌邋遢的模樣,還有他那該死的微笑。
她想起了他的一切,忘不了的一切,所以她的眼睛裏逐漸浮現出一層薄霧,終於她滴下了淚珠。
驀然--
歐陽無雙擦幹了淚,那相思的淚。
此時她眼中卻有一股憤怒之火燃起,愈燒愈烈,簡直讓人望而生畏,甚至她的表情也是咬牙切齒。
隻見她喃喃的說著:“沒有人可以這樣對我……”
李員外的武功沒有“快手小呆”高,但是李員外的運氣卻比小呆來得好。
因為李員外每次在驚險萬分,要命的時刻裏,他都能化險為夷,安然度過。
現在李員外又遇到了貴人,而且這貴人還是個漂亮的女人,他真感謝自己老爸老媽為自己挑的好時辰,生的好八字。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女人的出現也還真巧。
“你是誰?”蒙麵人有些疑惑的問。
“過路人。”
“你是員外李的朋友?”
“不是。”
“那你和我有仇?”
“沒有。”
“你既不是員外李的朋友,又和我沒有仇,那麼你插手其間是什麼意思?”蒙麵人微顯生氣,有些憤怒道。
“江湖人,江湖事,我想問問你們到底為了什麼事?”
這頗含押韻的回答,好妙。
李員外他居然能忘了已尚在危險中,嘻嘻直笑。
蒙麵人聽到了這回答,又看到了李員外那付德行,不禁氣炸了肚子。
“你很有本事嘍?要不然你應該知道你已犯了江湖大忌,隻有有本事的人才會橫加插手一件不幹自己的江湖事。”
“說不上本事,勉可保命而已。”
“恐怕這次你會後悔管了不該管的事。”
“我不這麼認為,能說說你們為了什麼在此搏命嗎?或許我能做個公正的評判。”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能做我們的公正人。我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
“蒙麵哥,是你不是我們,因為我卻很樂意把你我之間的事情告訴這位姑娘呢!”沉默了許久的李員外,逮到了機會趕緊插嘴說。
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又開始帶著那麼三分揶揄,這可是老毛病,和“快手小呆”一樣,全改不了的。
“員外李,才這一會功夫你就忘了剛才差點打得你喊救命的事了?最好你嘴裏不要再耍俏皮。”
“這可就是你沒風度嘍,我又沒偷了你大妹子,何必火氣那麼大呢?”
“我看你是找死!”
話才說完,蒙麵人已按捺不住一腔怒火,左手劍驀然抖出一個劍花,直削向李員外。
擰腰、側身,李員外又使出了“瘋癲十八步”飄然躲過這突來的一劍。
“喂,喂!蒙麵老兄,六月裏的債,你可還的真快呀!怎麼我的招數你全學會了?要出劍,打聲招呼嘛!這可是還有個第三者在場哩!”
“慢著,蒙麵人,你這套‘左手劍’是從那裏學來的?”這冷豔姑娘許佳蓉突然曆聲問道。
“什麼意思?”蒙麵人微愕回道。
“我是問你所使的‘左手劍法’是從那裏學來的?”
“這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秦少非是你對不?”
“你又是誰?”蒙麵人詫異驚聲問道。
“我是誰?我是來清理門戶、治你這叛徒之罪的人。”許佳蓉倏然一笑說。
“我不認識你,你最好少管閑事。”
“我叫許佳蓉,‘左手劍客’白連山是我外公,你能說這是閑事?”
蒙麵的的雙眼露出驚恐。
“我找了你很久,秦少非,你這狼心狗肺的禽獸,沒想到今天會在此發現了你,天意如此,你是束手就縛還是要我動手?”
“就憑你?”
“你應該知道你所學的‘左手劍法’隻是半套。”
李員外怎麼也沒想到情況的演變竟然會成了這種場麵,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叫許佳蓉的冷豔白衣女人是否可以製住這功力奇高的蒙麵人,但是聽他二人的對話,不難猜到這蒙麵人多少有了顧忌。
現在好像自己已經脫離了是非圈,他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一付買了戲票就待開鑼的悠閑勁,坐在那這邊瞧瞧,那邊瞧瞧的輪流盯著白衣女和蒙麵人看。
雙方動手了。
蒙麵人仍然左手劍,右手拳。
白衣女許佳蓉竟然也是左手劍,然而右手卻又倒握一把鋒利匕首。
場中兩條人影一黑一白,仿若兩條矯龍般翻騰滾躍,忽上忽下,交纏在一起,而劍氣拳風卻激起地上的砂石塵土到處飛揚。
激鬥中的二人全未開口,隻一個勁的出招換式。
沒想到一個女人也會有這麼好的身手,李員外不禁看得連連動容,因為自己和那蒙麵人剛交過手,曉得蒙麵人的曆害,說實在自己的確不是他的對手,而這女人非但有來有往,似乎還占了上風。
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比不上這個女人,李員外圓臉不禁一紅,暗自起誓,以後這狗肉要少吃點,多花時間練練功才行。
蒙麵人敗象已露,出招攻敵間已揮灑不開,好似每一劍出手都被對方掌握了先機,處處受製於人,而白衣女許佳蓉卻愈戰愈勇,已將蒙麵人完全罩入了自己的劍圈中,而出手攻擊間也絕不留一絲餘地,隻因她恨透了這人。
原來這蒙麵人秦少非拜入“左手劍客”門下,隻為了學這左手劍,而“左手劍客”白連山早已看出此人心懷不軌,也就保留了許多,隻傳授了半套劍法,秦少非眼見未得真傳,更是懷恨心中,覷機盜得武林異寶“擎天弓”後即銷聲匿跡,而白連山也因此鬱憤成疾。
許佳蓉得知此事卻遍尋叛徒不著,如今一見秦少非當麵怎不痛施殺手?
一物降一物,許佳蓉的左手劍似乎是蒙麵人的克星,原來蒙麵人秦少非學的隻是半套劍法,而許佳蓉的右手匕首又專門破除了對手的虎虎拳招,每當秦少非認為可出拳奏功時,都被那匕首隨意一劃、一刺,不但拳遞不出,甚至還須回劍救拳,格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