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坐在車上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沉默的看著一路上的風景,可心裏卻難以平靜下來。她不得不開始思考自己最開始是不是錯了,她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和他結的婚,真的隻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放手的理由?可為什麼她忍不住要計較那麼多?為什麼就不能真的瀟灑接受他的所作所為,為什麼到頭來會忍不住覺得他就該是自己的?
嚴佳樂一邊開著車,一邊不時的回頭看看方言,好幾次他想要對她說什麼,但都因為她臉上那疲累沉重的表情而沒有開口。所以兩人就一直這麼沉默著,她在為自己的婚姻而感到挫折和頭疼,他則在心裏為自己對她那份愛而默哀。
現在的嚴佳樂其實挺哀傷的,心情卻又很複雜。他一直不明白她那份對年齡的堅持到底哪來的,為什麼就像被她刻在自己生命中的信條一樣。然而他就隻是因為這個簡單又可笑的原因從來被她排除在外,就算他離得她再近她都從來看不到。之前也就不說了,因為他並不是唯一被她拒絕的男人,而他卻是最接近的男人,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在他回來的前一天會無聲無息的結婚了!
嗬!真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的,竟然還如此堅強的來麵對她。隻是當看到她才新婚就哭著離家出走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心疼。慶幸的是她的婚姻並不完美,而他的機會相對的就會大些;心疼的是她怎麼可以就這麼委屈自己嫁給一個在新婚就讓她離家出走的男人!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不明白她為什麼等了這麼多年後卻在一朝夕之間將自己嫁了,更不明白她這麼多年堅持單身到底等的是什麼,難道就是這麼一個荒唐的婚姻?他真的害怕了,害怕他自己心裏的一個想法是真的,雖然讓他覺得十分不可能,但那卻是對她突然結婚的唯一好的解釋。
一個小時的路程她沉默,他也沒有說話,直到兩人進家門之前,嚴佳樂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她拉住了。
方言一愣,回首莫名的看向他,淡淡的笑著問道:“怎麼了?”
嚴佳樂深深的凝視著她,但在接觸到她那雙明亮而又單純的眼睛時,眼裏又是掩不住的一陣晦澀。她對他就是這麼沒心沒肺,永遠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情,每每在這種時候他都覺得無力和生氣,甚至有時候他都有一種想要出手掐死那沒心沒肺她,警告她不可以這麼無視他的存在。
“我有話想問你。”
方言挑起眼,神情似笑非笑的看著表情異常認真的他,不是很在意的道:“小子,很晚了,你不累嗎?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說完她抬腿就要往公寓裏走。
但是他長臂一伸就將她又拉回來,“不行,你今晚必須給我一個答案。”說完不等方言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她往公園裏拖。
“喂!嚴佳樂你幹什麼?”方言被嚴佳樂的行為給弄得莫名其妙,瞪著對方的雙眼裏的神情非常明確的表明她覺得嚴佳樂今天晚上吃錯藥了。“你發什麼神經啊,你快放開我!”方言被他拖著不得不跟在他身後小跑。
“你要掙脫了我就放了你。”嚴佳樂這時特別酷,頭也不回丟下這句話,腳步也絲毫沒有慢下來。
可方言卻被他這句話氣得翻白眼,若是她的腿夠長她恨不得當場踹他屁股,什麼叫‘你掙脫了我就放了你’?她要是掙脫了還要他放?而且他什麼時候學得這麼臭屁,難道去了幾年意大利就忘了怎麼做中國人,這麼‘廢’的一句話他竟然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