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馮紹霖冰冷的聲音在方言逐漸走向他的時候傳來。
早有會碰釘子的心理準備的方言對於他充滿濃濃厭惡不滿情緒的驅逐根本沒有太放在心上,隻是稍微頓了一下腳步,停在辦公桌的地方,順勢靠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此刻她盡量嚐試著用平常心來看待他感情遭受挫折這件事情,也盡量讓自己站在他的位置想想這件事情對他來說的傷害,可這樣做始終是有些虛情假意,畢竟她應該是這個世上最期望他這段感情會半路破裂的人。
所以即便她本能的想要關心他,不希望他為這件事情太受傷,可她不得不承認她根本不能理解他的痛,因為潛意識裏就認為他和她本來就不該在一起,他們遲早會走到破裂的地步。
“我讓你出去!”發覺她並沒有立刻出去,馮紹霖的情緒中似乎帶了些不耐煩的憤怒,隻是說出來的話卻越發沉冷,會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咳……”方言有些受不了屋裏煙味兒的輕咳了一聲,然後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縱身跳到他的辦公桌上坐下道:“我今天特意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菜,想請你嚐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賞個臉?”她盡量不去提及何雨桐的事情,這種時候她不是怕提了他生氣,而是因為別扭,怕自己會忍不住情緒生氣。
馮紹霖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她,所以就更沒有什麼心思關心她是不是自己下廚做菜了,他滿腦子都是不可遏製的與何雨桐的點點滴滴,滿心都是不甘心的憤怒。女人總說自己隻要找到一個全心全意為她的人就滿足了,可何雨桐為什麼還想要更多?他為她付出了那麼多,他竭盡全力的去愛她,可結果她給了自己一個怎樣的答案?
他的存在遠沒有她的工作重要,她的事業永遠排在她人生的第一位。甚至或許很有可能他在她心中根本算不了什麼,要不然她怎麼能和別人在大白天光明正大的進酒店!
方言見他不理會自己,一副無所謂的努了努嘴,然後跳下辦工桌走到他旁邊的椅子坐下,傾身向他猛地將他手裏的煙蒂搶下摁熄在玻璃煙灰缸裏,淡笑著覷著他道:“小心燙手。”
被搶了煙得馮紹霖有些頹喪,眼神卻寒冷刺骨,帶著些怒意轉頭看著方言,語氣不大卻沉悶的道:“你幹什麼!”
方言看著他的樣子鼻子有些微酸,女人愛上花心的男人其實並不可怕,因為這種男人終歸會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一段時間,那也算是女人抓住他的一個機會;女人愛上一個不愛自己卻又專一的男人才最痛苦,因為他的笑、他的苦、他的憤怒、他的哀傷全都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自己靠他再近也不過就是隱形而已。
馮紹霖恰好就是第二種男人,所以方言在這個時候感到最傷,眼眶都已經濕了,隻是她極力的控製著沒讓眼淚真的出現。隻見她將嘴角高高揚起,盡量微眯起眼睛掩飾住眼裏受傷的情緒對著馮紹霖道:“不就是怕你受傷嗎,怎麼還要責怪我?”她一語雙關,語氣極輕,第一次像是告白般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