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真假假(1 / 3)

周勃自從學習駕駛直升飛機以來,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是最近一連幾天,卻拚命地突擊學習,而且頗有點迫不及待。

為什麼?隻有周勃心裏才清楚。他娘的,副統帥想搶班奪權,在廬山會議上發難,結果沒打著狐狸卻落了一身臊幸虧副統帥施了個“金蟬脫殼”之計,把葉群推出去做了一翻哭天抹淚的檢討,方化險為夷,誰料,毛澤東明察秋毫,假借到南方各省視察為名,實際上是暗地裏做工作,想把副統帥從接班人的位置上拉下來。副統帥也不是吃素的,指使林立果“文的不行來武的。”林立果指揮他的“聯合艦隊”,幾次想利用暗殺手段把毛澤東搞掉,可是每次暗殺都他娘的象肥皂泡一樣破滅了,反而留下蛛絲馬跡,小辮子一個個被毛澤東給抓住了。最近毛澤東在廣州和長沙的談話中,已經點了副統帥的名,副統帥已經變成了熱鍋裏的螞蟻,叫林立果做好飛往廣州另立中央的準備,要以長江為界,形成南北割據。為了做到一聲令下立即行動,葉群叫我十天之內學會單獨駕駛飛機。他娘的,純碎是死人屁股眼兒裏摳屁,開飛機又不是放風箏,那麼容易!可是,要是真到那一步,在空中飛不走,就變成了甕中之鱉嗬!周勃恨不得一把將肖飛鴻駕駛飛機的技術從他手裏抓過來。

“肖中隊長,你看我多會兒才能單獨駕駛?”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周勃試探性地問。

肖飛鴻操縱著駕駛杆,微微一笑,剛要回答,坐在正駕駛與副駕駛間一個臨時放的座位上的李二豹卻搶過話頭:“憑你的靈氣兒,我看多則一年,少則嘛,也要十個月。”周勃知道李二豹是在嘲弄他。如果在平時,他會給李二豹點顏色瞧瞧。堂堂一位“林辦”秘書,豈能受一個小飛行員的譏諷?但是眼下為了將飛行技術學到手,需要吃點啞巴虧。周勃頗有城府地裝出一副大智若愚的神態,微微有點驚訝地說:“唔,這麼說我還要拖累你一年嘍!肖中隊長,我聽說有的飛行員一百多天就能放單飛,能不能叫我早解除對你們的精力牽涉呢?”

“周秘書,您太客氣了。”肖飛鴻聚精會神地操縱著飛機,鄭重而謙遜地說,“拖累倒談不上,這是上級交給我們的政治任務。從我的心情講,恨不得馬上使您達到獨立駕駛的水平。可是由於我教學水平低,往往感到力不從心。”周勃表示謙遜地一搖腦袋:“噯——,主要是我過於愚鈍的緣故。”

李二豹是哪把壺不開提哪把:“我說周秘書,其實你原本就不應該學習飛行。我這話你可能不愛聽,四十多歲的飛行員都該淘汰了,你反而象小孩呀呀學語一樣想擺弄駕駛杆。象你這樣在軍委首長身邊工作的筆杆子,把文章寫得漂漂亮亮什麼都有了,還學這玩藝幹啥?”

周勃先是一怔,十分敏感地瞄了李二豹一眼,見他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頭腦裏那根緊繃的弦才鬆馳下來。他敷衍地一笑:“當秘書的可不都是筆杆子,象我就不過是個穿四個兜的通信員。如果學會駕駛飛機,首長到哪裏去開會,需要送重要文件,一握駕駛杆就到了,又快又不至於發生失密事件,還符合打仗的需要,豈不是一舉三得。”

“注意,前麵有塊濃積雲,飛機準備升高。”肖飛鴻提醒地說。

“哎,肖中隊長,這種飛機最高能飛多少米?”周勃不知想起了什麼冷丁地問。

“動升限五千米。”

“動,動升限?”周勃嘴裏象含著個青果子似的覺得這個字眼又生又澀,但又不便深究細問,那樣豈不顯得自己太無知?他一揚下巴,喉結一起一落,把那個“青果子”圇囫個兒地咽了下去,又不禁問道:“那麼最低呢?”

“可以接近地麵。”

“聽說,我們一起飛,雷達就盯上了?”

李二豹聽著不禁哈哈一笑:“我說周秘書,你怎麼愛使用反特影片裏麵的詞兒?那不叫盯上了,那叫掌握飛行航向。”

“對對,用詞不當。”周勃臉上的肌肉不規則地左右扯動著,尷尬地一笑,索性來了個“臉黑不怕塗胭脂”,向肖飛鴻一側身,問道,“比方說我們到邊防執行秘密任務,能不能擺脫蘇修雷達的監視?”

“能啊!”肖飛鴻濃黑的劍眉微微一聳,心裏嘀咕,他的注意力為什麼一步步往邊境上靠?而且還逐漸涉及到飛行員最為敏感的“空中防線”的問題,是了解情況,還是不恥下問?或者是有意摸底?使人不解的是,此時此刻他為什麼提出這樣的問題。時間不容肖飛鴻反複揣摩,他直爽地說:

“要想擺脫對方雷達的監視,需要確確實實弄清其雷達布置有沒有盲區。”

周勃兩眼一睞,表示頗感興趣地:“怎麼,雷達也有看不到的地方?”

“有。”

“那我們的雷達有沒有盲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