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張騫從西域引進的飲食原料(1 / 1)

漢武帝時,張騫通西域,鑿通了一條“絲綢之路”,不僅使中國的絲綢等產品遠銷西方,也從西域諸國引進了許多中國原來沒有的物品。據史籍記載,當時“殊方異物,四麵而至。”有康居的皮毛,嚴國之貂鼠皮,西海之白孤、青翰,以及水牛、大狗、犀牛、獅子等。漢武帝所建的博望苑,大概就是當時的世界性的動物園。當時從異方殊域引進的東西,有很多屬於飲食原料,並以西域傳入者最多。《史記·大宛列傳》說:“大宛在匈奴西南,其土著耕田,田稻麥。有蒲陶酒,富人藏酒至萬餘石,久者數十歲不敗。俗嗜酒,馬嗜苜蓿。漢使取其實來,於是天子始種苜蓿、蒲陶肥饒地。及天馬多,外國使來眾,則離宮別觀旁盡種蒲陶、苜蓿極望。”《博物誌》裏也說:“漢張騫出使西域,得塗林安國石榴種以歸,故名安石榴。”《食物紀原》說:“漢使張騫始移植大宛油麻、大蒜,大夏芫荽、苜蓿、頭、安石榴、西羌胡桃於中國。”《古今事物考》稱:“張騫使外國,得胡豆,今胡豆有青有黃者。”據統計,在漢代從西域傳入我國的食物原料有?頭(葡萄)、石榴、胡麻(芝麻)、胡桃(核桃)、西瓜、甜瓜、胡瓜(黃瓜)、菠菜,胡蘿卜、茴香、芹菜、胡豆(豌豆、蠶豆)、扁豆、苜蓿、胡荽(芫荽)、萵苣、胡蒜(大蒜)、胡蔥(大蔥)等。這些蔬果、香料的引進,大大豐富了我國內地菜肴的品種。由於香料和佐料的品種增多,也改變了過去名萊的做法。

西漢時從西域傳入我國的並不止於此,而且還傳給我們某些點心、菜肴的做法。如胡餅、貊炙、砲?等。史書在這方麵也有不少記載。《大藏音義》釋砲砳雲:“此油餅本是胡食,中國效之,微有改變,所以近代亦有此名。”說砲砳“謂為油煎餅,大約即《齊民要術》中之砲?也。”《緗素雜記》雲:“有鬻胡餅者,不曉名之所謂,易其名曰爐餅。以胡人所啖,故曰胡餅。”據考證,古之胡餅當為今日的芝麻燒餅。至於貊炙,《搜神記》有這樣的記載,“羌煮貊炙,翟之食也,自漢太始以來,中國尚之。”由此可知,中國文化這時吸收了新的營養,中國烹飪藝術也引進了新的成分。

當時從西域還引進一些食物,今已難考。像“酒杯藤”,李時珍說“不能詳其性、味、狀”。李石《續博物誌》所載較詳:“酒杯藤出西域,藤大如臂,葉似葛花,實如梧桐,花堅,可以酌酒,有文章,映微可愛。實大如指,如豆蔻,香美銷酒,來玉藤下,摘花酌酒,似以其實醒酒。國人寶之,不傳中土,張騫使大宛得之。”由於各家記載,多言之鑿鑿,或當有此物,今已失傳,或者今天還存在,而名稱變了。這些有待於學者們進一步考證。

上述這些異國之物,不一定都是張騫帶回來的。文獻資料中有些品種明確記為張騫帶回,有些品種隻說“漢使取其實來”。張騫以後,往來於絲綢道中的使節、商旅絡繹不絕。這些人都有可能帶來西域各國的異物,其中也包括作為飲食原料的植物種子。古人行文,往往以一事之始者概括其由此產生的一切事物。這是常見的現象。另外,漢以來,還有從南方運來的龍眼、荔枝、橄欖、椰子、檳榔、甘蔗、茉莉花、益智、海棗、摩廚等不少果木、調味品等,也豐富了中國的飲食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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