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泰勒掩嘴一笑,在這相對封閉的空間裏,在這充斥著藍色小燈的房間中,她難得的感受到了一絲溫馨與安穩。仿佛脫離了這個末日,離開了所有的喧囂,這一刻,再無生死鬥,有的隻有身旁重生的維克多,有的隻有一群親密無間的朋友。
伊森卻固執的看著懷中的辛西婭,臉上帶著一絲期望:“可以麼?”
辛西婭的笑容漸緩,麵容嚴肅了下來,掙紮著從伊森的懷中出來,雙腳佇立在地麵上,一手扶著伊森的肩膀,一手攬著伊森的後腦,將自己的額頭頂在了伊森的腦門上,雙目直視著伊森,緩緩道:“告訴我,這不是離別的歌聲。”
“為什麼這麼說?”伊森微微一愣。
“因為你不是任性的人。”辛西婭一字一句的說道。
伊森抿了抿嘴,道:“重塑一切的逆轉之心,代表著力量與權力的天堂之心,象征著靈魂的熔岩之心,來自地球的海洋之心,包括這可以製造、改變人思維的病疫之心,我想,我可以做到更多。”
“你想要把這重合的五大世界恢複正軌。”辛西婭麵色凝重,沉聲詢問道。
伊森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想要讓我們的生活恢複正軌,我想和你生活在藍天白雲下,和你一日三餐,和你遊遍山川大河,和你養育一個可愛的寶寶,和你生老病死,像正常人一樣,活過百年,然後安然入睡。”
辛西婭的眼眶泛紅,眼眶升起了一層霧氣,一手捂住了嘴,滾燙的淚水流淌了下來。
邁克和萊昂悄然失聲,輕輕的歎了口氣。
“見鬼......”泰勒嘴裏輕聲的呢喃著,轉身靠在了維克多的懷中。
沒有天花亂墜的詞語,也沒有華麗的辭藻,伊森說出了最為平淡的話語,卻是那樣的真誠,觸動著她的心靈。
當這種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生,成為了一種奢侈、甚至成為一個夢想的時候,這世界,的確是該改變了。
“一個人要經曆多長的旅途,才能成為真正的男人。”
辛西婭開口了,那聲線帶著一絲顫抖,也帶著一絲哭腔,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手抹過淚濕的眼眶,臉上掛起了甜美的笑容,那笑中帶淚的模樣,美得讓人心疼。
“一隻白鴿需要飛躍多少大海,才能在沙灘上安眠。”
“一個人要經曆多少次戰爭,才能等來真正的和平。”
“一個人要經曆多長的旅途,才能成為真正的男人。”
“那答案,在風中,親愛的,它隨風消散。”
辛西婭輕聲的歌唱著,美妙的聲線回蕩在這安靜的屋中,伴隨著點點藍色的燈光,將人們拽進了她的故事裏,拽出了這冰冷殘酷的末日。
“一座山峰要屹立多久,才能變回大海。”
“一個人要等待多久,才能等來自由。”
“一個人要回望幾次,才能對過去的一切視而不見。”
“那答案,在風中,親愛的,它隨風消散。”
辛西婭低下了頭,輕輕的靠在了伊森的懷中,與其說這是一次歌唱,倒不如說這是輕聲的呢喃,悠揚的旋律慢慢變得平淡,傷感的歌聲最終變成了輕聲細語:
“一個人要多少次抬頭,才能看到湛藍色的天空。”
“一個人要多麼良善,才能聽到他人心底的哭喊。”
“一個人要經曆多少生離死別,才能適應,才能麻木,才能知道這一切已成定局。”
“那答案......”
伊森突然伸出手指,抵在了辛西婭的唇上,打斷了她的歌謠,製止了她的歌曲收尾。
伊森可以確定的是,那答案不在風中,不會隨風而逝。
對於人生,伊森永遠不會麻木。
也許,生命本身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在這過程中,伊森找到了為之奮鬥的目標,他生命便有了意義。
辛西婭,等我來找你。
我希望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你就在這麥田村外,佇立在那片金色的麥浪裏,
穿著那一身白色的碎花長裙,唱著那醉鄉民謠,
等我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