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章 出嫁
大業九年（613年）三月
上衣是真絲緞做底的，大紅的底，穿了很舒服，上麵繡著細細的金絲線做的鏽花紋，領口和袖口都是真絲皺緞繡花鑲拚的，頭發館成一個富貴芙蓉鬢，上麵插著用金色的扇形簪，額中間貼了快牡丹式樣的花黃，眉被描的高高的，嘴唇上了朱砂粉，紅的很是自然，又不會掉色，長長的指甲上塗了丹寇，紅豔似火。那同樣鏽了富貴花的鳳頭鞋剛剛好合腳。
這就是長孫甄羽快要出嫁時在鏡子前看到的自己，雖然那銅鏡模糊，但是也看的出那份窈窕的雅姿，鴛鴦紅頭巾讓高怡倩蓋上去的時候，一聲的歎息傳了過來，她知道是無忌哥哥的歎，其實嫁給那位還不知道是什麼名的人，她有太多的理由了，最放不開的就是無忌哥哥了，她知道長孫無忌是寵妹妹過了頭了，完全是一個"戀妹情結"的忠誠守護者了。
長孫無忌看著自己的妹妹穿了那紅嫁衣，心裏的酸痛敢越加強烈，想著妹妹以前經常餓了的時候拉著自己去廚房偷吃東西，妹妹生氣的時候喜歡拿劍亂舞，舞完了就會讓他抱著然後睡去，妹妹高興的時候總會說出一大堆什麼"哦耶，哦耶。"雖然自己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是自己卻會陪著她一起高興，想想以後恐怕再也不會那樣了。
"輔機啊，今天是你妹妹的大喜日子，要高興點。"高怡倩也知道自己的兒子舍不得這個妹妹，但是李家確實是個好人家啊，難得羽兒自己也答應了，而且那李公子人也長的不錯，這上頭也沒有妻房，以後羽兒嫁過去也不會像自己這樣了。
長孫無忌回給母親一個淡淡的笑，然後走過去對長孫甄羽說："羽兒，哥哥很看到你穿上了嫁衣，以後就要做個相夫教子的閑妻良母了，也就沒那麼自由了，在別人家裏不比自己家，你要處處小心啊。"
長孫甄羽雖然有紅頭巾蓋住了頭，但是她能感覺到那抹憂傷的眼神像是要看透自己般，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把臉偏想高怡倩的位置說："娘，你先出去吧，等下迎親的就要來了，我還有點事和哥哥說。"
高怡倩看了眼兒子，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走出去了，順手把門給關了。
"哥哥"長孫甄羽等門關上後才出的聲。
"恩，羽兒。"
長孫甄羽掀開紅頭巾，看著就在自己麵前的哥哥，這個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她有太多的話說不出口，感覺眼睛熱熱的。
長孫無忌伸出手輕輕的觸摸著妹妹的臉，用手指為她擦掉那快要掉出來的淚珠，哽咽的說道："妹妹有話就說。"
長孫甄羽咬了咬唇，轉開臉，強忍著心痛的說："哥哥，妹妹先你一步了，我嫁出去之後你讓舅舅給你安排下，你也應該要娶個妻來續香火了。"
"我知道了，聽妹妹的就是了。"無忌回答的很平靜，幾乎都有點讓人不敢相信他真的就這樣接受了。
"恩，以後要保重，"心放下了，祝福他吧，還是算了，保重最管用了。
"你也是。"長孫無忌走上前為妹妹重新蓋上那紅頭巾，"迎親的人馬上就到了，我做哥哥的要送嫁了。"
長孫甄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知道他哭了，因為自己的手上被眼淚滴到了，感覺像火一般的灼熱，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哥哥，有朝一日，你能做到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時候請不要忘了你現在的本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是還是說了，畢竟後來他做了國舅。
長孫無忌疑惑的看著妹妹，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妹妹的話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你不懂的，要是真到了那天，我會保護哥哥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