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章 再見故人3
仔細的為他擦幹淨額頭上的汗，又替他把被子整了整，低著頭轉過身，蹲著行禮："小姐，薰兒無能，不能照顧好三爺，也沒能把長孫府打理好。"
長孫甄羽連忙上前扶起她："薰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現在你是我的嫂子，哎，無能的應該是我，是長孫府對不起你才是，讓你受苦了。"
"不，不，不。"薰兒的眼眶紅了，淚水似珍珠般的滾了出來，"都是我的不好，小姐你就怪我吧，這樣我心裏好過些。"
"傻薰兒，傻瓜。"長孫甄羽哭泣著緊緊的抱著她，兩人相擁而泣。
李世民和其他的人都很自覺的退出了房間，讓兩個人有足夠的空間述舊，而他卻獨自返回剛才行布的那院，在那裏，他感覺到了屬於他的剛毅和寬容。
房裏麵的兩人哭夠了互相看著對方的臉，細細端詳，感慨啊，都成熟了許多，原來稚嫩的眼神都變的滄桑和世故了。
"薰兒，你受苦了，累嗎？"長孫甄羽撫著她的臉，那臉上明顯的疲憊讓長孫甄羽很心痛，很惋惜。
薰兒強忍著淚，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累，這是我應該的，誰叫我是這裏的當家少夫人呢。"
長孫甄羽搖了搖頭，"薰兒，這個當家少夫人付出的還真不少，你得什麼了呢。"垂下眼，難過的說道："他對你也沒盡到什麼責任，那大夫人肯定也刁難了你不少，你幹嘛這麼傻啊，你現在才多大啊，就把自己的一生的幸福埋沒在這長孫府了嗎？"
薰兒點了點頭，笑著回答她："我願意，我願意把我的一生都埋沒在這裏。"
長孫甄羽從她的笑裏看到一了抹的甜蜜，試探著問到："是不是......你愛上他了。"
薰兒含笑著默認了。
長孫甄羽很疑惑，她真的愛上了，但是她知不知道其實他並不愛她啊，這樣的付出全部都沒有回報的啊。
薰兒開了口打斷了此時的靜默"你知道嗎？其實他每一次喝醉了，都是我把他扶進房的，每一次都是，雖然他醒了之後卻不知道是我，也許他現在都忘了我的樣子了，雖然我知道他並不愛我，但是我愛他，我要用我的方式來愛他，我要給他足夠的空間，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拖累他，讓他擔心，我也不想讓他為了持家日夜操勞，我寧願這些苦我來受，我也不願他做他不喜歡做的事，這就是我對他的愛，不求回報，隻求他能讓我為他分擔這些就好了，能讓我在他身邊就夠了，就這些了，我別無他願。"
長孫甄羽徹底的被震撼了，想想自己也是用這種方式在默默的愛著他，隻是至少她的付出得到了些許的回報，而這個傻丫頭卻一直都這樣死心眼呢？"薰兒，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看不到他了，或者因為某些原因，你不能再在他的身邊了，你......。"
薰兒很平靜的接下了她的話："你知道嗎？其實，他心裏一直有個人，一個他很疼惜的女人，知道是誰嗎？是你，就是你，長孫甄羽，他每一次在酒後都會把我當成你，他會抱著我說'羽兒，哥哥教你運劍的第六式學會了嗎？'每一次都是，我都麻木了，我也把我自己當成你，像你那樣就可以得到他的愛了，你知道嗎？他抱著我的時候，我感覺到是那麼純淨的愛，雖然不是給我的，但是能愛上這樣一個男人我已經滿足了。哪怕他每一次施舍給我的溫柔是屬於別人的，我也甘願，也會覺得幸福。"
長孫甄羽不敢置信的後退了幾步，剛好碰到了後麵的梳妝台，忙轉過身來穩住自己，一抬頭，怔住了，銅鏡裏的那個人是自己嗎？雖然身著男裝，但是那濃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幾乎所有的好處都在自己的身上了，揮袖一掃，那銅鏡瞬間粉碎的躺在地上，她悲切的呼喊到："沒想到我長孫甄羽原來是紅顏禍水，空有這身皮囊，卻是個禍水，禍水啊......。"長孫甄羽的手上擦掉了皮，她也沒感覺到痛，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薰兒被她嚇到了，忙上前拉住她，不讓她在那樣的摧殘著自己，薰兒也哭著哀求她："不要傷害自己，好嗎？不要這樣，你不是禍水，你並不是空有這個身體，至少，你是長孫家的千金小姐，是李公子心愛的妻子，是安業最喜歡的妹妹，你不是禍水，真的你不是。"
長孫甄羽使勁的搖了搖頭，看著薰兒說："薰兒，你不懂，我真的是禍水，你不信，也許過幾天，也許就在明天，隋就到了末朝了，然後就亡國，這就是我這個禍水惹出來的禍，知道嗎？我是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