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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傾顏如蝶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有醒來的跡象。她睜開淺紫色的魅眸,望著周圍的奢侈,沒有言語。她從鬆軟的大床上坐起身來,旁邊的侍女激動地說道:“陛下!您醒了!”莫傾顏示意她閉嘴,嘴唇有些幹裂,望著身上單薄的白衣,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更衣。”
鏡中的女子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未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清新,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一聲悠揚如水的聲音傳入耳中,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莫傾顏不禁聽得有些入迷了。
她緩緩走出大殿。殿外,是成片成片的藍玫瑰,藍玫瑰有一個別致的名字:藍色妖姬。
花叢中,他一襲月白色長袍,席地而坐,顯出清冷高貴之感。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他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莫傾顏也未曾言語,她靜靜地立在絕美的玫瑰叢中,微風時不時地挑逗使她的墨發在空中輕輕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
似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子撫弄琴弦的雙手緩緩停了下來。男子緩緩起身,轉過身來。刹那間,一雙紫眸一雙銀瞳互相對視。微風輕揚,拂起兩人的墨發,時不時在空中飄蕩的玫瑰花瓣為這份唯美增添了幾分窒息的美感。男子銀色的眸子透著月光般的光澤,眼神中的淡漠在遇到對麵的人兒之後頓時化為一灘清澈的水。他好看的薄唇輕啟,卻是不曾吐出一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比理智先自己一步,莫傾顏輕輕邁出了步子,還沒邁出第二步,就已經落入一個溫暖寬大的懷抱之中,她想要掙紮,卻因男人如夢囈般的話語,身體生生僵在了那裏。
“莫傾顏,莫傾顏,莫傾顏…。”他似是著了魔,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莫傾顏的心像是被針紮過一般,痛得呼吸不過來。
“我是不是見過你。”雖是疑問句,卻帶著肯定句的口吻。
男人的身軀一震,他鬆開她,望著眼前這張他朝思暮想的容顏,她不記得他了?
他盯著她紫水晶般純粹的眸子,試圖找出絲毫說謊的痕跡,可是,他失望了。他輕輕扶住她的肩,聲音低沉:“你不記得我了?”
莫傾顏皺了皺眉,反問:“我應該記得你?”雖然知道眼前驚為天人的男子和自己一定存在著某種聯係,但莫傾顏還是反射性地說出了口。
男人皺了皺眉,忽然又鬆開了緊皺的眉。他嘴角微微上揚,莫傾顏發現他笑得時候如冰雪融化,具有令人沉淪其中的魅力,令人不禁屏住了呼吸。男人聲音富有磁性:“我幫你。”
莫傾顏未曾反應過來,男人摟著她腰身的大手輕輕一轉,映入莫傾顏眼簾的便是那片極美的藍玫瑰花叢。
男人再次說話了,他聲音低沉,富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你說,這種藍色的花種叫做藍色妖姬;你說,它代表著相知是一種宿命,相守是一種承諾;你說,999枝藍色妖姬代表著天長地久,愛無止境;你說,你們那裏求婚男人定是要單膝跪地,手執玫瑰,才能與意中人相守相愛一生一世;你說,我求婚的時候如果不這樣,你就找別人嫁了去。”
男人一次性說了很多,他薄唇輕輕合上。
第一次,在冰緣穀,她親自栽下一株藍色玫瑰,告訴他它叫藍色妖姬。那一次,對世間一切始終保持淡漠的他被她如詩如畫的笑容所感染。
第二次,在花海,她告訴他,藍色妖姬的花語是相知相守。那一次,他記下了這四個字。
第三次,他們許下諾言,她告訴他,男人求婚一定要單膝跪地,手執玫瑰,才能與意中人相守相愛一生一世。若是他不這樣做,她就嫁了別人去。
第四次,在幽冥淵,生死之間,他們許下誓言,天長地久,愛無止境,生生世世,永生不離。但她終究還是去了,他卻就這樣等了三千年之久。因為他始終記著:999枝藍色妖姬代表著天長地久,愛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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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的真心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