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關,大敞著的房間裏飄出了淅瀝的水聲,冷慕洵在沐浴,聽著那水聲,其實她也想沐浴,隻想洗去一身屬於他的味道,可是當她看到了房間裏的布局時,她的腳步再一次的移不動了。
所有,一如從前,仿佛歲月的痕跡從來也沒有在這個房間裏留過似的。
床單還是記憶裏的那個床單,每一處的擺設也都如從前沒有任何的改變,冷慕洵,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懂,真的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了?
目光落在浴室的馬賽克玻璃上,冷慕洵的身影若隱若現,那對於她來說算不上特別的熟悉也算不上特別的陌生,她與他一起竟是已經有了三次,那是超乎她想象的三次,每一次帶給她的都是震撼,默望著,心裏卻是起起伏伏,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就在她恍惚的望著浴室的方向發呆的時候,男人已經一身清爽的走了出來,空氣裏立刻飄起一股淡淡的古龍水的香,那是他慣用的牌子,這麼些年從來也沒有改變過。
他先是走到了一旁的櫃子前背對著她拉開了一個抽屜,然後轉身走向她,“怎麼不進來?怕我?”俊朗而優雅的微笑,讓她突然間的一點也不相信她現在隻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了,他是不是有一點點的在意她呢?所以這裏還有公寓裏的擺設都是沒有變過。
近了,伸手不客氣的一拉,拉著她猝然倒入他的懷裏,他的氣息更濃的飄溢在她的周遭,男人的混合著古龍水的味道讓她有些暈眩的感覺,就在她怔然的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時,他低而磁性的嗓音傳來,“怎麼也要有個做小妻子的樣子吧,去吧,去沐浴。”說完,他飄著沐浴乳香的唇在她的臉頰上印了那麼一下,讓她更加的暈暈然。
他鬆開了她的身體,卻將一個小小的指甲油般的小瓶子遞給了她,“拿著,一會兒用一點。”
“啊……”她下意識的伸手接過,眼神處於迷惘狀態,不知道他遞給她的是什麼東西,“怎麼用?”
“你不知道?”他詫異,隨即搖了搖頭,“是的,你不知道,那給我吧,一會兒我幫你。”
他的話讓她更加的迷糊了,“我不用這些的,我去洗澡了。”說完,她如逃難般的迅速的就要逃離她。
可是,仲晚秋才跑離了一步,手臂就被男人捉住了,“晚秋,睡衣。”
“我……”她低頭瞧瞧自己身上的這件已經有些狼籍和帶著她與他一起的體味的睡衣,的確,她真的需要換了,“可我沒有。”
“櫃子裏有,你自己去挑一件。”
“哦,好。”顧不得羞怯了,仲晚秋撒腿就跑向了衣櫃前,連開了三個櫃門才看到睡衣,可她頓時就傻住了。
一整排的睡衣,卻鮮少有保守型的,差不多全部都是透明和半透明的。
身後,男人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詫異,便從容而低沉的道:“右手邊的那件黑色的吧。”
仲晚秋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右手邊那件唯一的黑色睡衣上,是的,毋庸置疑,那件黑色的睡衣應該算是這一整排的睡衣中比較保守的一件,急忙的拿下而走進浴室,隻想盡快的走離冷慕洵的視野,對於身後的男人,她越來越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了。
漫著熱汽的浴室裏到處都是沐浴水的香,清香怡人,磨蹭著,她不想出去,說實話,換了睡衣而要再麵對他,她覺得自己之前就好象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鏡子裏的自己唇有些微腫,那是被他吻的,原本雪白的綿軟上處處都是他留下的紅痕,幸好脖子上和臉上沒有,不然,明天白天她連孩子們也不敢見了,洗了又洗,皮膚都洗成粉白色的了,就仿佛是才喝過了酒一樣的看著醉人,她是真要出去了,再留在裏麵,會被浴室裏的熱氣悶死的。
下定了決心,這才換上了那件看起來稍微有些保守的黑色睡衣,開襟的睡衣,腰帶一係就可以了,但是,卻很短,短的隻是遮住了她的臀部而已,兩條白皙的大腿卻是完全的露在了外麵,忸怩著出去,房間裏一片安靜,忐忑的望過去時,她才發現她是緊張過度了。
冷慕洵已經躺下了,而且居然是在床前的地毯上打的地鋪,那地鋪讓她想起了幾年前,那時,住在這同一間屋子裏的他們兩個也是這樣分開睡的。
他睡著了吧,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