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呀,這太晦氣了,咱們這裏還沒死過人呢,垂死的人從來都是丟出去的,死在這裏會壞了風水的。”
“大哥,就跟以前一樣,把這女人扔進河裏好了。”一旁,一個男子建議到,此時的房間裏再也沒有了歡樂的氛圍,誰都被這突然間發生的血淋淋的一幕驚住了。
晚秋的鼻子裏依然還在冒著血,那大哥看了一眼晚秋,然後點點頭,“即使她沒什麼血液病,可是這樣子流血不止也會死的,難不成咱們還要把她送去醫院裏掏錢救她嗎?門都沒有,來呀,拿塊布裹了,給我扔河裏喂魚去。”
很快的,就有兩個男人手捂著鼻子走了過來,有些不情願,卻還是不得已的抬起了她的身體然後裹住了,晚秋什麼也不知道,那一咬她真的是用盡了全力的,隻閉著眼睛,任由著兩個男人裹著她的身體,然後被抬出洗浴中心。
布連著身體被扔進了一部皮卡車後麵的貨箱裏,月光清幽的灑在她的身上,那麼的柔和,可她卻什麼也感覺不到,隻是昏沉沉的一顆心不住的下沉下沉,她是真的要死了。
躁熱早就退去,有痛意襲來,還有,無邊的冷意。
身體隻包了一塊薄薄的軟布,當車子停在那小鎮的河邊時,晚秋被再次連著布抬了起來,男人們甚至也不確認她是不是已經死了,就那麼的要向水中拋去,“哎呀,等等,要不要綁一塊大石頭,不然浮上來會惹上麻煩的。”
“怕什麼,上麵說了,送這女人來的那個人可是有背景的人,沒人敢動她的,再說了,你瞧著這岸邊,哪有半塊石頭,你要是不嫌麻煩你就去找石頭去,不過,我隻給你十分鍾時間,我可沒那麼閑。”一個男人沒好氣的,碰上這樣的晦氣事已經算是很倒黴了,現在說什麼也不肯再多做一丁點的事情了。
“好吧,那就這樣吧。”另一個男人也不再說什麼,原本是要一起玩玩這個女人的,結果她出了這樣的事,不僅是掃了大家的興,還讓他們這一晚的風流都泡湯了。
兩個男人一人扯著布單的一角,口裏喊著口號,“一……二……三……扔……”
“啪”,重物擊打水花的聲音,晚秋就這樣的被扔進了河裏,河麵上漾起了層層的漣漪,卻被滌蕩在月光裏悄然散去。
皮卡車很快就開走了,河麵上平靜的就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那麼的安靜。
夜,也越發的深沉。
洗浴中心,阿娃不聲不響的走向自己的休息間,進到這樣的地方工作,隻是他的迫不得已罷了,拿著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爺爺,有個女人被扔進了河裏,她好象得了那種你一直在攻關的血液病,你要不要把她撈上來攻關隨你的便。”
發好了,阿娃隨手就刪了已經發好而儲存在手機裏的短信,再關機,然後爬上床靜靜的睡著了,仿佛,這個世界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那個女人,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晚秋隻覺得冷,很冷很冷,冰冷徹骨的水襲卷著的她的身體,也打醒了她欲沉睡的靈魂,幽幽的緩過意識來,卻是無邊的水湧上她的身體,指尖觸著那水的冰涼,她突然間很後悔在火山島的洗浴中心沒有好好的去學遊泳,所以此刻,便隻有被迫的被大口大口的灌著水,腥臭的味道,這河水一點也不幹淨,她怎麼會在這水中呢?
她不是在洗浴中心的那個密封的房間裏嗎?
一點也想不起來後來都發生什麼了,手胡亂的揮舞著,求生的本能讓她隻想要衝出這水麵,然後衝到岸邊,她還有詩詩和果果,她要活著,她要救出她的孩子們。
驀的,手中觸到了一條什麼東西,好象是木頭吧,什麼也不管的抓住,身子突然間輕了下來,最近沒什麼雨,所以,河水的水勢也不大,隻是水卻不淺,讓她的腳怎麼也探不到腳底的泥,晚秋已經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抓著浮木漸漸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水,到處都是水,除了水就是水,而她的身體就隨著這浮木而隨波逐流的向下飄動著。
舌有些痛,渾身都是無力,她好象是咬了舌的,可她現在居然還活著,而且走出了那個魔窟,咬咬唇,有些痛,這是真的,她真的走出了那個魔窟。
這太不可思議了。
水流,推著她不疾不徐的向下遊而去,冰冷讓她的牙齒打著顫,她不能慌也不能亂,她必須要想辦法飄到河岸上,可她,不會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