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薄雲天(1 / 3)

佛光此時就是渾身長嘴也難洗清這罪名,隻得求助秋老英雄及諸位老前輩。

然這些元老們都被這些的話唬住,對他傲慢無禮,目空一切頗反感,他的懇求皆都一歎付之。

有人抑不住憤怒,厲問:“佛光!你究竟有沒有跟大遼狼狽為奸,在此設有埋伏?!“

“我沒有啊!大家不要聽他的話!”佛光萬般無奈地向趙華香深拘一禮,方才的蠻橫一掃而空,淚水漣漣:“小施主,剛剛貧僧是報仇心切,一時大意了,的確對諸位英雄多有怠慢不敬!請您諒解!但佛光一心忠於佛門,忠於達摩祖師,忠於大宋,潛心研經,絕無絲毫反意!求小施主向眾英雄解釋清楚,為貧僧洗脫這莫須有的罪名!如若不然,貧僧隻有一死明節!”

話落,隻聽抽刀聲——

佛光一駭,四周一瞅,隻見眾人亮出了兵器,仇恨著他——

趙華香見此,勉強地還禮:“也罷!不是我想跟你過不去,我之所以引出此事,目的就是想叫你親身體驗一下被人誣陷、唾棄和憎恨的滋味和感受!怎樣,很難過是吧?”

眾人都噤聲,呆視著趙華香。

佛光臉肌抽動,額角青筋暴跳,但還是顯得唯唯諾諾之態,一邊拭汗一邊賠笑,心頭恨不能把他撕碎。

趙華香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佛光大師,我可沒說你是冤枉的,人都說,叛逆之賊,人人得而誅之!”

佛光忙得作揖:“小施主別誤會,貧僧隻覺得這個玩笑太過火了,會害死無辜的!”

“喲!你也知道‘枉殺無辜’這四個字啊?”趙華香怒叫:“你告訴大家,大理寺五個高僧何年何月何日被小白所害的?”

佛光又呈出恨態:“十年前中秋佳節,本寺五位長老來中原雲遊名山古寺,參禪求學,從此沒了蹤影!前段時日,本寺主持從一個故人嘴裏得知是斷塵山莊的人所為,所以——”

“所以你個大頭鬼!”趙華香吃吃而笑,把小白往他麵前一推,揶揄道:“你看他多大了?好好看看,別讓仇火把眼熏花了!”

佛光眯著眼將小白上下一掃,蔑哼幾聲:“不知道!”

趙華香麵向眾人,道:“諸位英雄,武林前輩,綠林好漢,你們看看,小白年方十八,與我同歲,十年前的小白就能殺大理寺五位絕世高僧,那——十年後的小白可以輕而易舉掌管天下武林,成為至高無上的武林至尊了!那他又何必委屈於何自清手下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佛光道:“這個簡單啊,他隻是想找棵大樹作為避風所,常言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啊!有了何自清這個保護傘,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趙華香譏笑:“你們不是說何自清沒有人性嗎?如此沒人情味的保護傘,那他一定是無利不為!既然小白殺人,無非是有利去圖,要麼劫財,要麼綁架勒索,可他一不搶錢,二沒敲詐,試問,他殺人是圖了什麼?而且,你就那麼肯定何自清在這樣的情況下甘願冒險去白白保護小白,為他遮風擋雨嗎?他不怕惹禍上身啊?”

佛光一時沒了言詞,支支吾吾,老臉滾燙。

小鶯看得真切,不由為小白轉危為安的處境而驚喜。

眾人也都被趙華香的話說的顏麵無存,趕緊回到座位上喝茶消暑。

蓋浩一步至前:“十年前的他的確是沒那個能耐,十年後的他足有這個本領!”

小鶯欣喜地:“是哥哥?!他也來了?!”

佛光見有人站在他這邊,助長了他的士氣,恢複了狂傲,厲叫:“沒錯!所謂人不可貌相!老虎吃人傷人,並不代表隻有成年虎才具備獵殺技能,一旦存有野心,幼虎也可以成為大患!”

趙華香挑眉:“那好,你這話也暗示任何人都可能有野心而甘願被人利用了?殺小白可以,不過得先讓我替大理寺清理了你這個佛門敗類,漢人叛逆,再由這三個從犯把你屍首和小白帶回去,讓主持審你和小白!”

“我沒勾結外族!!”佛光怒目射芒。

趙華香痛惡至極,不由分說迎頭敲了他一扇子。

佛光險乎跳將起來,嚎叫:“你敢打人?!”

“哎!我打得不是人!是賣國賊!誰說打賣國賊犯了江湖規矩?”他朝眾人抱拜:“我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這個佛光明明知道殺害大理寺長老的不是小白,卻一味強加罪名,你們說他是不是來中原挑撥是非,唯恐天下不亂的?”

佛光見日已正空,暗忖:“得盡快得手為妙,否則真的要被這個臭小子一番胡說八道給害死了!”

小白離他僅尺遠,隻要他一抬手就可以完成使命,於是趁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趙華香身上,佛光惡掌擊出——

“小心!!”小鶯看得清楚,如離弦之箭撲去——

砰——

這一掌是正宗的大力金剛掌,用上了佛光生平內力。

小鶯被打得撞在小白身上,一同飛了出去,嗵的一聲,圍牆被撞出破洞——

“小鶯?!!”趙華香駭懼的掠去。

蓋浩也看得明白,嘶叫著:“小鶯妹妹?!!”越了過去。

佛光驚呆了:“啊?!怎麼會是她?!”

趙華香扶起小鶯,隻見她整個前胸血肉模糊,露出胸骨,五髒俱碎,當場昏死。

小白幸得內功深厚,為防暗算早已運用金鍾罩護體,被這股強大氣流撞在牆上受點皮外傷,這時不顧一切地抱住小鶯撕心裂肺地呼叫:“鶯妹?!!鶯妹?!!你醒醒啊!!為什麼要來這裏?!你為何要來趟這灘渾水啊?!!”

蓋浩也萬分悲痛,泣不成聲。

許久,小鶯幽幽睜開眼,看到小白無礙,露出一絲慘淡笑容,無神的眸子投向蓋浩,艱難且微弱地:“哥??????小白沒有殺??????爹??????和叔伯??????求你放??????過???????他,別傷害??????他”便一陣痛苦的痙攣,汙血如注地從她嘴角傾瀉。

小白和蓋浩不約而同去握她的手。

蓋浩下意識地看了看小白,連連應允:“妹妹,我答應你!我都聽你的!我也相信你的話!你會沒事的!”

小白痛哭失聲:“傻妹妹,我沒有保護好你!!我該死!!你為何那麼傻,為什麼救我?!我沒事的,即便佛光打中我,我也不會有事的啊!!”

她甚是艱辛地從胸襟內拽出一封滴著鮮血的書信,已無力支撐那隻手腕,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無盡的難分難舍。

趙華香喉頭哽咽了,不忍看到這一幕,心似刀砍,小鶯的情景讓他想起了如眉慘死的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