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冷笑:“這個我自然相信!你把你的主子,把心愛的女人都可以拱手讓給那個老太監,叛主忘宗,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阿郎俊麵扭曲,嘴角哆嗦,麵紅耳赤:“慕容阿德,你說什麼?!你沒叛主忘宗,幹嘛列強來犯的時候做縮頭烏龜,棄我們萬千子民而不顧逃去中原享受快活?!皇親國戚為爭奪皇位而自相殘殺,瓜分國庫財寶,是誰為你的家族保全了這一切?”
阿德愣視他:“不要告訴我這一切是你做的。”
他拍著胸脯,咬牙切齒:“是我呀!是我用這張三寸不爛之舌廢話了五日五夜,說了幾大麗江的好話,才讓他們息事寧人的!你老爹不是我力保,他早五馬分屍啦!!何自清來勢洶洶,舉國上下無人敢站出來阻擋,都他媽作鳥獸散,各奔前程,不是我巧言善變,你那幫龜孫臣子會平安無事地各在其位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不是我這條下下之策,你此對還可能對我說這些昧良心的話?!!”
阿郎頗是激憤,眼眶濕潤,口水沫子濺她一臉。
阿德一陣汗顏,低下頭去有氣無力:“對不起——”
“我叛主忘宗?!我他媽倒想這樣做!可我於心不忍啊!”阿郎繼續道:“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難道不了解我的為人?我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嗎?我之所以跟你委曲求全,還不是為了大理城百姓著想?狂瀾之下,安有完卵?我完全可以逃之夭夭,保全自己就行了,死守這個傷心之地無非就是等你回來與你一道收拾殘局!!你可在乎我的感受?!你在外麵與那個野男人廝混的時候,可想過我勢單力薄承受著多大的風險,弄不好,隨時被你那些叔伯侄兒們五馬分屍,推上斷頭台?!”
阿德愧疚至極,哽咽:“阿郎,是我不好,我的確沒顧忌到那麼多——我們好好談談吧。”
小白無不驚愕:“丁香死了?!鄭大哥還不知道,你準備怎麼跟他說?”
美人魚眼圈一紅:“我也不想弄成這樣。所以我來將功補過,這樣華香心裏會好受些。”
小白更駭:“這麼說我爹已經抓住了阿德?!難怪今晚他要我去赴宴,說有重大之事。”
美人魚道:“我看到你爹把阿德打成重傷,一個叫阿郎的宦官出餿主意讓你爹娶阿德為後——後來阿德就被阿郎帶走了。小白,你可知阿郎的住所?”
小白秀目如核:“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她切齒:“阿德現在很危險!”
小白咬牙欲斷:“他的罪孽還不夠深不夠重麼?他說過與我有交情的人都一律善待,阿德是趙大哥的朋友,已名花有主了,他憑什麼奪人所愛?!他都多大年紀了!!還想走以前的老路——!!”
小白轉身往出走:“我得去問問他!!”
“不可!!萬萬不可!!”美人魚急忙拽住他手:“不可莽撞行事!”
小白盯著她。
她道:“你此一去豈不打草驚蛇?我們又如何救出阿德?”
他神情呈出一抹不安來。
她不解:“我說的不對麼?”
“不,不是,你??????”他瞅著她緊抓自己的手。
她忙鬆開,心慌意亂地敷衍:“我一天沒吃東西,有沒有吃的?”
他似無意地將那隻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道:“你等一下,我叫人——算了,還是我自己去。”
她茫然:“你不放心他們?”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去了。
美人魚把他擦手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心頭一陣酸楚:“我就令他這般厭惡嗎?”
美人魚放目房中亂七八糟,著手整理著。
門開了,閃入一人。
美人魚回頭見是小白端著熱氣騰騰的米飯和幾個葷素小菜,驚訝地:“這麼快?”
小白麵無表情:“不用麻煩你,讓別人去弄吧,你趕緊吃飯。”
她感激一笑:“謝謝你。”
阿德沉沉睡去。
阿郎輕輕為她蓋好被褥,舉手投足間充滿無盡愛意。
阿郎久久地端詳著她嬌麗容顏,哀歎一下,再想到她的心已有所屬,肝膽俱裂,傷感而去。
鄭玉三人一路提心吊膽,東躲西藏,避開巡邏的禦林軍,無頭蒼蠅般穿越了數處宮苑,也不知到了何處,隻見前麵一座高牆的大門口燈火通明,百十號禦林軍荷槍實彈,手中牽著體型龐大的狼犬把手著。
鄭玉三人閃身暗處,窺視著情形,都倒吸一口涼氣。
鄭玉低罵:“娘的,老匹夫封了我功力,不然就這幾個小毛賊不費吹灰之力!這下怎麼辦?”
銀鈴四處顧盼,借助燈火發覺不遠處的一所偏殿門口堆放著柴火和一堆落葉,喜道:“鄭大哥,你看那邊。”
鄭玉順著她所指方向望去,眉頭一鬆:“天助我也!”
鄭玉囑咐:“你倆先呆著別亂動,我去給他們來點煙火。”
如眉關照:“小心點。”
鄭玉一溜煙過去,摸了一把,發覺落葉是濕的,隻好慢慢引火。
血紅色的烈火猙獰邪魅。。
趙華香難以喘息,幾厥窒息地一振而起,發覺自己竟然身處水中,煙波浩渺的湖麵彌漫著白色氤氳,空曠山野不見一人。
趙華香感到隱隱懼意,呼叫:“香兒?丁香?阿德?你們在哪裏?”
耳畔傳來笑聲,他循聲望去——
岸邊篝火正旺,濃煙滾滾中,一個白衣人在對他招手。
他終才有了一絲踏實之感,忙蹚水過去:“阿德?是你嗎?”但他很快驚栗住了。
另一個白衣人出現在那人的背後,將她緊緊抱住了。
趙華香揉目細瞅,更驚:“美人魚?小白?”
隻見小白和美人魚摟抱在一起,旁若無人地親吻著。
趙華香完全震撼住,目睹美人魚那份開心勁,感覺自己慢慢陷入地府般。
“啊——!!”他發出一聲怒嗥,緊接一個鯉魚打挺——
趙華香一下子坐起,猛覺渾身滾燙,仿佛身處火海,睜大眼再次啊地恐叫。
四麵八方皆是熊熊大火!!
他被火圈包圍著!火苗馬上就要燒著他身體了!
汗水濕透了裏裏外外,他蹦起丈高,急猴似的越出圈子,跳來跳去地抖著渾身的煙味,咬牙切齒:“這個歹毒的婆娘!下手這麼重,想把我活活做成人肉幹啊!!熱死我了!燙死了!燙死了!!······”
乍覺後腦劇痛,伸手一摸全是血,一瞬間肝肺炸裂,嘶叫:“我劈了你!!!我要跟你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