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香發怔:“我不明白。”
小白過來就抓他手:“來不及跟你細說,咱們快去追他,以防他對阿德不利!快走!”
“哦!”趙華香將油燈扔進陷阱。
二人火速離去。
追了一程不見阿郎人影,趙華香建議:“上房!”
“好!”小白麻利地脫去了臭烘烘的外裳。
二人躍上房頂,舉目四望。
皇城之中沒了半點火星,處處皆都伸手不見五指。
小白跺足:“奸狡巨滑的阿郎,別再讓我碰見你!”
“小白,阿郎為何囚禁阿德?他是什麼來頭?”趙華香迷惑不解。
小白道:“聽說他是阿德執政時期的兩榜進士,才高八鬥,滿腹經綸,尤其是口才了得!在朝中算得上是一品要員!此人城府極深,我爹抓了阿德本來要處死,是他搖旗呐喊蠱惑我爹娶阿德為後——”
趙華香好不驚駭:“你爹答應了?!!”
小白哀歎:“我爹怕阿德不允,故而委托阿郎為說客,並以三日為限,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我跟美人魚暗中查訪卻一無所獲,誰知今晚他突然來約我說阿德想見我,我光顧了高興,全然沒想到阿郎會對我下手。”
趙華香恍悟:“原來如此——”
“我真是個混蛋!!香兒和小白不顧生死忙著救阿德,我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亂猜忌——”趙華香忽地為美人魚深深擔憂起來,剛剛一番惡言冷語的攻擊會不會令她胡思亂想——
趙華香正要開口讓小白帶他去公主府邸——
小白道:“趙大哥,美人魚還在公主府上等我佳音,可現在——你剛好捎話給她就是了,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趙華香愧疚地:“可我不識路,麻煩你帶我去。”
小白點頭:“我也不太熟悉,咱們還是走房上為妙。”
美人魚趴在桌上無聲而泣。
忽地一股冷風襲來,她抬首一驚而起:“你是誰?!”未及出手,穴道被封,緊接著被扔在了床上,她萬分驚愕:“你想做什麼?!”
對方是位相貌堂堂,膚色黝黑的中年漢子。
此人虎背熊腰,魁梧健壯,滿麵淫惡地:“哇,果真是剛出鍋的鮮辣嫩豆腐!小美人,大爺我很久都沒痛快痛快了,今晚好好伺候伺候我——”言罷,餓狼撲食撲來就撕扯她衣。
“別碰我!!別碰我!!畜生!!”她無法動彈隻能嘶叫怒罵,無盡的恐懼伴著絕望的淚水。
惡徒麵目猙獰地將她剝了個精光,淫惡的口水濺染她雪嫩身體。
美人魚要咬舌自盡——
惡徒啪地封了她軟穴,在她麵前脫了個赤條條——
美人魚完全崩潰:“華香!!華香!!快來救我——”
惡徒揪住她一陣滅絕人性的蹂躪——
美人魚頓覺五馬分屍般,昏迷之際看到數十個淫棍攜著刺耳的浪笑圍攏過來——
二人一前一後漫步前行。
小白頗想對他坦白罪責,但好幾次話到嘴邊又生生咽回,他不知該如何述說始末。
趙華香也在耐心等著他的說辭,心中暗忖:“事到如今看你還有何話可說?!昔日我鑒你喪失小鶯一蹶不振,故將銀鈴相托,希望你忘卻傷痛,沒曾想銀鈴真的愛上了你!我以為你當真對她沒興趣,這回倒好,你居然弄大了她肚子想不了了之!”
憋了半天,小白最終畏畏怯怯地張口:“趙大哥,進來可好?”
趙華香一怔,回過頭來看著他:“我?好麼?奧——好,好。你呢?”
“——我也好——”小白惴惴不安地。
趙華香見他打馬虎眼,急得搓手,誘問:“聽說你爹擄走了銀鈴和如眉還有鄭玉,是真的嗎?”
小白手心沁汗,蚊呐般:“是真的——”
“你可曾常去探望?我很久沒見他們了,不知是否安康?”
小白看著他。
趙華香也看著他:“怎麼這樣看著我?他們不好嗎?你爹沒有為難他們吧?”
小白忙目視前方,故作鎮定:“沒什麼,我看你康複得這麼快,有點驚訝——銀鈴嘛,我、我很少見她,一兩次麵——”
趙華香步步緊逼:“她沒為難你吧?”
小白感覺臉上冷汗蠕流,搖頭:“沒有——”
“是麼?你爹跟我沒什麼交情,倘若銀鈴三人有什麼地方冒犯了,不知會落得怎樣下場?你就沒問問你爹,把他們弄哪去了?”趙華香話鋒一轉。
小白忽然想就此回避,等找到三人,跟銀鈴有個圓滿結果才來求得他的諒解,於是他指著前麵一處燈亮處:“趙大哥,那就是公主府邸,我就不送了。”
趙華香緊盯著他,夜色裏兩簇灼灼發光的怒火令小白膽下生寒。
趙華香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
小白一個冷戰。
趙華香頗想劈頭蓋臉一頓責問,但想起銀鈴一番囑托,死死克製著憤慨。
“好兄弟!我一直欽佩你是條漢子,三年前秦家大院的義舉至今我仍記憶猶新。我始終相信你是出汙泥而不染,凡事都有分寸!何自清隻不過是在利用你,別執迷不悟了。以後遇事多長幾個心眼。找到阿德就來通知我一聲,萬不可獨身犯險!就此告辭!”趙華香一晃掠往公主府。
小白雙頰滾燙,好似被當眾羞辱一般難受,想要追去坦白己過,但覺此刻不合時宜,決定先去死牢一探小紅安危。
趙華香敲了敲門,聽聞裏麵無聲,輕輕推門——
嘎吱一聲,嚇他一悸,邁步進去將門掩好。
屋內一團死氣,彌漫著濃鬱的汗腥味。
一支殘燭散發著微弱昏光。
趙華香低喚:“香兒?香兒?你在麼?”隔著珠簾望去,,裏麵烏漆麻黑,
他秉燭而入,不由鬆了口氣。
美人魚睡在床上。
他放罷蠟燭,在她身邊坐下,細細端詳著。
黯淡燭光映照下,她那般嬌麗動人,傾國傾城,絕色麵孔出奇的白皙,眼角餘淚猶在。
他滿懷悔恨,握住她手心中咯噔一下:“這麼冰?”
他摸了把黏糊糊的東西,燈下細看彈起:“血?!!”駭忙翻轉她腕子——
隻見她的脈門已斷,切口極深,血染滿床!
“香兒?!!”他一把捏住創口,拉起她已然僵硬的身子嘶叫:“香兒?!香兒你醒醒啊!!你這是幹嘛啊?!!為何要做傻事?!!”
任憑他搖叫呼喊,她一動不動,他附耳其胸,頓時慌了手腳,忙給她推血過宮。
但真氣進入她體內如同撞在牆上,反射回來。
她早已氣絕身亡。
“香兒?!!”他撫屍大悲:“香兒?!是我一時欠揍胡說八道,可是我是愛你的啊!!你回來——我不要你死——香兒——”